那别墅是雕花的英式大铁门，此时门半开着，没有锁。
汤杭心中笃定了七分，走进去。
大厅里烟酒味儿熏天。
沙发上七零八落丢着红酒瓶，有的没喝完，酒水浸透沙发留下深红的印迹，旁边还落着好几个烟蒂，可以窥见男人曾经在这里如何堕落过。
汤杭微不可闻蹙了下眉。再一次踏进这个地方，他也有难以言喻的滋味萦绕在心头，噩梦仿佛就在昨日。
他目光在大厅里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郑鸿云，而后抬头望向二楼。
二楼左手边的房间门虚掩着。他曾经住在里面，也死在里面。
汤杭推门的手颤了一下。
还是推开了。
光线从朝阳的窗户透进来，把房间照的明亮无比。
郑鸿云席地而坐挨着床边，他竖着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深深把头埋在里面。
116 心脏也鼓动了起来
汤杭沉重的脚步走到他跟前，低头问：“你在干什么。”
郑鸿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脑子被酒精灌满好像出现了幻觉。
要不然他怎么会听见林桐的声音？
汤杭用脚尖踢了一下他：“我问你在干什么。”
感受到真实的碰触，郑鸿云反应迟钝了半拍，而后缓缓扬起脑袋。
看到熟悉的脸孔站在他面前，紧紧绷在脑子里的那根弦瞬间就断了，接着心理防线也崩得一塌糊涂，熬得红通通的双眼淌下两行泪。
郑鸿云忏悔般扑上去抱住汤杭，把脸埋在对方温暖的身体里，嘶哑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对不起老师，真的对不起。我怎么能那样对你。我不是人。”
汤杭像是定住了愣在原地，胸膛里的心脏微微触动。
郑鸿云已经跟他道歉过很多回了，但是从来没有一回像现在这样赤诚。
不是抱着请求他原谅的目的，而是真的在反省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我不能再失去你。”郑鸿云说到这一句，他倏地抱紧了汤杭，好像生怕对方会消失不见。
汤杭的腰被他勒到生疼。
“你松手，别这么用力。”他试图掰开男人的手臂，显然力气没有郑鸿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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