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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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平日里,柳砚之在军营练兵时,君幼暝要么在将军府里咸鱼瘫,要么在医馆。

  在他手底下学医的几个人学了也有一个来月了,基础的望闻问切、八纲辨证都已经教完了,解剖和内科正在教,静边军的大夫们也经常过来跟着一起上课进修,一屋子人坐得整整齐齐,让一心咸鱼的君狸奴压力有点大。

  而跟君幼暝坐诊的人从一个增加到了两个,哪怕君幼暝不坐诊时,也会有人很勤快地跑医馆里,跟在当天坐诊的静边军医身边学习。

  这段时间又是小孩子生病咳嗽的高发季,嗓子发炎的孩子比比皆是,急诊号都被高热的孩子给挂没了。

  繁重的工作让君幼暝心情暴躁,让乌磁带人在一旁开了个放血退烧的房间,但凡高热过来的先扎两针再说,急诊号便别挂了,留给有需要的人。

  医馆的学生们全都过来帮忙了,君幼暝依旧忙得脚不沾地,面上耐心地解释病情,心里已经暴躁得随时能抄家伙打人。

  给小孩子放血泻热的学生们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来熟练抓人扎针,也不过用了一个下午时间而已。

  医馆里小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就没消过,然而在这么忙的情况下,又有人急重病求急诊。

  静边东城一个姓刘的员外老父亲中风倒地,陷入昏迷,管家火急火燎跑来找君幼暝,哭着把人请过去。

  君幼暝让舒乐安和茯苓拎上医箱,带着跟他的学生,便赶往东城。

  他们到时,刘老太爷已经昏迷快有半个时辰了,被家人移到了床上,脑门上有倒地时磕出来的擦伤,脸膛赤红,牙关紧闭,不省人事。

  君幼暝在马车上便已经戴上了单片琉璃眼镜,到了刘老太爷床边后迅速透视了一眼脑袋,发现果然是脑出血,飞快在心里判断了一下病情,取出安宫牛黄丸用水化开,用鼻饲管给他灌下去,而后把针包摊开,一针扎百会,一针扎人中,一针扎涌泉,吩咐道:“涌泉穴泄法行针。”

  “是。”跟着他一起来的少年应着,坐到床尾捏着针柄开始行针。

  君幼暝又找出三棱针,给刘老太爷十个手指头放血,做好急救之后,赶紧去开药,让刘家人拿着方子去抓药。

  忙活了一个时辰,刘老太爷才转危为安,但还没醒。

  君幼暝坐在床边给刘老太爷诊脉,又透视了一下,确认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便给刘家人说老太爷的病情。

  “老爷子这是肝火上亢、痰热内阻引起的卒中,简单点说就是被气坏了,大脑出血了。以后可不能再让他动气。他会有后遗症,口眼歪斜、半身不遂什么的,都有极大的可能出现,不太好治,而且身体僵硬也会日渐加重,他会很难受。若是你们想让他治疗后遗症,可以到我的医馆。除了我以外,医馆里的黄大夫和赫连大夫也有一手好针法,可以找他们。”

  刘家人连声道谢,付了诊金,恭敬地把君幼暝一行送出府。

  爬上马车坐好后,君幼暝抓起车厢里的折扇,抖开扇风,看了一眼旁边的学生黄晧,忽然问道:“看得出来刘老爷子的中风属于什么类型吗?”

  他的问题其实超纲了,中风病都还没教过他们,但黄皓有一个当随军大夫的爹,基础比较好,自己也勤奋刻苦,答得上来。

  “属于中脏腑之阳闭证,”黄皓一边思考措辞一边答道,“老爷子不省人事,神志不清,此为中脏腑之征。面色红,体热,牙关紧闭,身体僵硬拘急,脉象弦数,为阳闭之征。可予安宫牛黄丸急救,而后予羚角钩藤饮加减,清肝熄风,豁痰清热。”

  君幼暝满意地点了点头,奖励了他一袋琥珀核桃。

  黄皓少年羞涩地笑了笑,把核桃收好,忽然又听到君幼暝道:“对于昏迷的病人,尤其是中风的,人中配合涌泉施针,急救效果很好。”

  “学生谨记。”

  得到奖励和提点的黄皓仿佛打了鸡血,回到医馆忙碌时都是活力满满、热情洋溢的,上课也精神百倍,课后还疯狂预习和自学,幻想有一天能成为君世子的关门弟子,成为下一个静边城第一神医。

  因为如今没什么战事,营里的大夫都闲着,便到医馆里坐诊,缓解了君幼暝的压力,让他得以安心休息。

  君狸奴在将军府里瘫了好几天,课也不想上,病也不想看,最后被看不下去的柳砚之半哄半强迫地带出门,逛逛街散散心,再下个馆子。

  漠北地广人稀,静边城又是漠北第一大城,单论占地面积能有两个燕都那么大。

  但静边城到底是处于边境,远远没有燕都繁华,城里大酒楼不多,小门店倒是不少,卖小吃、布料、皮草、肉干等,最精致大气的店铺还是君幼暝名下的七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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