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不可为而为之
君幼暝作为岐安公世子，俸禄还算丰厚，加上杂七杂八的收入，他有多少家底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比君二郎有钱得多。
他来到漠北之后，花销也不大，除了他让舒乐安给自己制作的小玩意都花的他自己的钱，其余衣食住行方面，要么花的君府公账或者君大夫人的私下补贴，要么花柳砚之的。
柳砚之的家底那可比君幼暝的厚多了，行军数年在战场上薅下的羊毛，外加自己的经营，以及陈老将军留给他的一些遗产，养个君狸奴完全不在话下。
君幼暝在马车里问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到午饭点了，便让舒乐安去收试卷，他自己先回府吃饭睡觉。
今天不想开诊，不去医馆了，挂个牌子让人有事上将军府，没事别来。
君幼暝打算把几个学生教好之后，让他们自己坐诊，这样静边城便有了大夫，而他也不用忙死累活天天给人看病。
有钱且咸鱼的生活，才是他最向往的！
君幼暝回将军府吃了午饭，在房里散散步消食，便往床上瘫了。
一个午觉睡起来，睁开眼时，身边多了个柳砚之。
自从君幼暝跑来静边城，柳砚之呆在军营的时间便大打折扣，每天到军营里忙完，便立刻回将军府。
君幼暝看着躺在他身边睡觉的柳砚之，大抵是因为怕热，午睡时只穿着宽松的白裤衩和薄得半透明的里衣，衣襟敞着，露出好看结实的肌肉。
柳砚之皮肤白，晒不黑，长得也美，雍容矜贵的美人脸让他在不穿轻甲时便完全看不出是个将军，更像是燕都里走马章台、倚楼招红袖的世家贵公子。
君幼暝侧躺在床上，盯着他看了许久，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
这一摸便直接把刚睡着不久的柳砚之给摸醒了，双眼唰地睁开，吓了君幼暝一跳，下意识缩回手，刚缩了一半便被一把攥住。
“来来来，您随意。”柳砚之笑吟吟地把他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按，“想摸哪儿都成。”
君幼暝耷拉下眼皮，死鱼眼盯了他一会儿，也没硬要缩手，抬腿便踹了过去。
柳砚之动作比他还快，长腿一抬把他踹来的小腿夹住，翻身压住他，“别客气嘛，我都可以的，裤子要不要也脱了？嗯？”
“走开啊你！热死了！”
柳砚之按住他，啄木鸟似的啵啵啵地亲他，仿佛恨不得把他脑壳亲肿。
两人鸡飞狗跳地闹了一阵，在柳砚之刻意放水下，君幼暝才得以还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枕头上，坐着他的肚子，两只手卡在他脖颈上使劲摇。
君狸奴那点力气抓只鸡说不定都抓不稳，柳砚之也没觉得难受，很配合地躺着哎呀呀地喊。
他喊得太假了，君幼暝掐了他一会儿便撒手了，有点累，略微喘着气，刚要抬腿从柳砚之肚子上下去，忽然被按住大腿。
按住他大腿的那只手掌心灼热，顺着他的大腿往上，很快便到了腰侧。
君幼暝怕痒，被他摸的腰背一挺，整个人抖了一下，僵硬地坐了片刻，脸慢慢红了。
柳砚之也脸红，不好意思地摸摸他，笑道：“唉，这不是人之常情么……我可都二十来了，又没有什么隐疾，你这样坐我身上……”
“那你倒是让我下去啊。”君幼暝面无表情地俯视他。
“虽然挺难受，但是也不太想让你下去……”柳砚之抬起手，按住他的后背把他往自己怀里压，再翻身把他压倒，低头吻他。
这会儿君幼暝倒是不嫌热了，安安静静地躺在柳砚之怀里，抬手抱住他的肩膀。
君狸奴青春期来得晚，但到底已经十六岁了，哪怕再冷淡，面对柳砚之热情澎湃甚至还带着点攻击性的亲昵，也会有点意动。
这柳砚之，太会了！
闹了大半个时辰，君幼暝没力气了，瘫在床上半死不活，柳砚之才抱起他，两人冲了澡换身衣服，清清爽爽地回到床上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房间里也没别人，在将军府中也不怕隔墙有耳，柳砚之便和君幼暝说起北狼的事情。
大炎这些年的国力逐渐强大，北狼除了秋冬照例过来打打秋风，其余时候都没进犯。前朝时北狼占走的那几座边城，如今也打回来大半，剩下几个要么是太靠近草原，要么是混居的人太多，混血儿也多，归属早已不明。
柳砚之絮絮叨叨地和躺在旁边打瞌睡的君幼暝说了边境如今的情况，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再过两年，北狼也会消停，说不定也会学着西北跟咱搞个互市。”
君幼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枕着枕头的脑袋歪到一边，挨着柳砚之的肩膀，“北狼也是惨，虎视眈眈这么多年，结果前朝那么混乱的时候，他们都没能打进中原。”
“嚯，你还替北狼可惜啊？”柳砚之轻轻按了一下他的肚子，被他踹了一脚，又抬起一条腿压在他小腿上，“你知道北狼这一任的月巫有多凶吗？别看他们除了秋冬来小打小闹之外便没越过月光河一步，但是月巫这两年可是借着我们静边军的刀给他铲除政敌，还不忘在大草原远交近攻，这些年草原的部族都被他吞得七七八八了——你知道草原有多大么？和咱大炎比也没小多少了。”
君幼暝哇了一声。
“月巫那兔崽子好像和我差不多年纪，他那脑子，在不读书没文化的蛮人里一枝独秀，放到大炎那绝对是个大奸臣，以后能混成摄政王那种。”柳砚之啧啧感慨，“而且他还有奇奇怪怪的手段，几年前我不就着他道了么。说真的，如果不是方丈让我带上那串菩提子，月巫那些手段能折磨得我头秃。”
君幼暝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方丈给的菩提子我也一直随身携带，但是我觉得好像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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