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考试结束，就迎来了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休假，下次就期末考和寒假了。
裴衍带叶恬回宿舍，需要把东西都收拾收拾。
宋女士怕他们两会需要在学校里留宿，被褥都准备得齐全，但都没有用上。
跟以前一样，裴衍是把被子都叠好，用床单遮住，又再上面盖了一层塑料布。
叶恬就乖乖坐在桌边小凳子上，帮不上忙，又不能到裴衍身边去，怕他一抬手就打到自己。
他手里还捧着一个保温杯，指尖不自觉抓紧，只是杯子外面有个保护套，软软的，他指甲抠不动。
“衍哥哥你想我做手术吗？ ”
这是得知那个消息后，叶恬头一次提起。
在脑袋上开刀，除了少数大胆的人以外，少有不害怕的。
他能一个人想这么多天，裴衍已经对他另眼相看了。
同时也可以猜测到叶恬的最终选择会是什么，他怕痛也胆小，真的不想做，不会犹豫这么久。
是心里还是想，渴望变得健康，只是没底，没安全感，想要得到认同。
裴衍到现在也是保留那个意见，不想要叶恬去冒这个险。
但他也在思考他是不是太过自私，一下子斩断他有可能变好的希望。
“你怎么想的？ ”
“我有点怕......”
裴衍放下手里的东西，拖个凳子坐到了叶恬边上。
“你有跟你爸妈说吗？ ”
叶恬摇头，“我不敢说，我怕他们失望.....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
因为所有人都没有表态，要他自己做决定，他就不知道哪种是被期盼的，他怎样选择才是大家所满意的。 裴衍让他别想这么多，同样的二选一，给他换了个说法。
“你会因为害怕摔跤，所以不尝试走路吗？ ”
叶恬摇头，“不会......”
他学走路比同龄人要晚好几年，记忆里五岁多的时候，他还在学步车里被圈着。
他跟裴衍同一年出生，那时候裴衍上蹿下跳隔三差五欺负人打架，回来都是带着伤，可是他转身拿个东西 都很困难。
更大一点的时候，就开始会用拐杖，还是那种定制的梯形拐杖，他搬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也就是从学步 车里出来，换了个方式被支撑而已。
最后一次治疗后，叶恬需要练习没有物品支撑时的走路。
这个阶段就算有护工、有家人在身边陪伴，他也少不了摔跤。
而现在他也会摔......但是他还是会自己走路......
叶恬像是明白了什么，望着裴衍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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