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死亡的预感犹如闪电划过脑海，无数疯狂窜动的火苗随时会将他吞噬。
当他准备孤注一掷冲进去找武月的时候，从耀眼的火焰中传出了她异常清晰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就在不远的地方，然而却看不到她的身影。
“我出不去了！你快逃吧！”武月喊道。
路海想开口，但嗓子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别管我！快逃！”
路海睁不开眼睛，耳边充斥着劈啪的爆裂声和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动静。他感到一阵难以压抑的悲哀，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润湿了被烟尘熏黑的脸颊。
“再见了，小狗。”武月说。
31
S H E N A I
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路海浑身是汗，脑袋昏沉沉的，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和武月在杭州的旅馆里，但随即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手机，不到早晨七点。
梦中的情景异常真实，以至于路海久久不能释怀，周围似乎仍隐约残留着烈焰的灼热气息。
幸好是梦，他如释重负地想道。尽管如此，梦里面那团不详的阴影仿佛跟随他穿越到现实世界的鬼魅依然笼罩着他的心。他有点头晕，浑身像是要感冒似的一阵阵酸痛。
他不知多少次梦到过去和武月在一起的时光，一幕幕画面让人身临其境。车窗外退去的田野、春雨霏霏的天空、清新葱绿的大树以及湖上的寒风与飘渺的白雾，还有那间他们住过的屋子，柔软的大床，温馨的陶瓷浴缸……但这些梦境最后往往突然变成了可怕的噩梦。
他记得那是工作之后跟武月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旅行，回到北京没多久，他们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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