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蛋糕也太小了吧。”路海抱怨道。
“对狗来说已经很奢侈啦。”武月说。
“真小气。”
外面下着雨，路海和武月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吃蛋糕，像是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路海十分享受两人之间这种关系，他们已经毫无初次看到对方身体时的羞涩与胆怯，而是如同刚出生的婴儿那般自然地坦诚相待。对他们来说，能与人相处到这个地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泡完澡，路海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电视，他知道武月肯定还要在厕所里鼓捣半天，光是洗脸她就有好多讲究。
过了一会儿，武月突然叫道：“小狗!”
“什么事？”
“给我唱首歌。”
“唱什么啊？”路海问。
“随便。”
“你在干吗？”
“便便，想听着你的声音。”武月说。
“那我和你聊天吧。”路海说。
“不，就要听歌。”
“可我不知道唱什么啊。”
“快点儿。”武月命令道。
没办法，路海硬着头皮哼起周华健的《让我欢喜让我忧》，但是很多歌词他都记不清了，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糊弄过去。电视屏幕里的战争片正演到精彩的地方，他心不在焉地小声唱着歌，听起来像个行将就木的人临死前的呢喃。
这时，他听到厕所传来马桶盖狠狠合上的动静，然后是把塑料瓶子之类的东西使劲摔在洗手池里的声音。
“你又怎么了？”路海赶紧跑到厕所门口。
“滚！”武月嚷道。
路海见势不妙，赶忙把马桶盖掀开，往浴缸上一坐：“你继续，我在旁边唱行吗？”
“不需要。”武月冷冷地说。
“刚才没想好唱什么。”路海解释道。
“我就奇怪了，每次我提出要求，得到的永远是羞辱，让你唱首歌都这么难，像打发要饭的。”
“能不能讲讲道理，我又不是录音机。”
“OK，我懒得跟你多说。”
“换一句新鲜的行吗？算我求你了。”
“明天我们各玩各的。”
“什么意思？”
“自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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