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更恐怖吗？如果死后要永远留在梦里，没有逻辑，也没有秩序，一切都被夸张放大，整天稀里糊涂懵懵懂懂，简直成了孤魂野鬼。”
“倒也是。”路海说。
武月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人活着要面对这么多神秘莫测的事物……”
“所以如果像你相信的那样，人死后是没有灵魂的，也太不合理了吧，上帝最终总得给我们一个答案啊。”
“我有一个疑问。”武月说。
“什么疑问？”路海有种不祥的预感，每次跟武月讨论信仰，她都会提出一些稀奇古怪、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里偷吃禁果之前有性生活吗？”武月认真地看着路海。
她猛地一问，弄得路海有点发蒙。
“大概……有吧。”他说。
“但他们还没有吃智慧的果子，一丝不挂也不觉得害羞，那他们是用怎样的心情发生性关系的呢？”
“也许当时性是一种更完美更神圣的行为。”
“神圣完美的性行为有什么乐趣，这样的性行为本身就不完美。”武月说。
“因为我们是不完美的，当然无法想象那种境界。”路海说，“你有时候总是把未知的东西看的太绝对。”
“比如呢？”
“你好像从不相信没被证明过的事情。”
“也许吧。”武月说，“那你觉得爱需要证明吗？”
“不知道，大概需要吧。”
“说起来你也没怎么为我证明过，结果我还是稀里糊涂就相信你了啊。”
“闹半天跟这儿等着我呢。”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条新闻，一个男的爱上了一个寡妇，他们结婚以后因为害怕村里的流言蜚语长年隐居在深山老林里，因为没有下山的路，男的就花了一辈子的时间为那个女的修了六千多级台阶，现在那里成了有名的旅游胜地，感动吗？”
“这是什么年代的新闻？既然隐居干吗要下山？”路海问。
“果然没法跟你交流……”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经历这种事。”
武月想了想，问道：“你希望自己多交几个女朋友吗？这辈子就跟一个女的好过，难道不觉得遗憾？”
“没有啊。”
“真的？”
“真的，能遇到你已经很幸运了。”路海说。
“不是有个女孩喜欢过你吗？”
“别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啦。”
“随便聊聊嘛。”武月用撒娇的口气说，“你一点儿都不喜欢她？”
“不喜欢。”
“完全没动过心？”
路海默不吭声地望着窗外。
“果然还是动过心。”武月说。
“谁动过谁是小狗。”
“你本来就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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