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路海最佩服林雪的是，她总能心情愉快地谈论自己不幸的经历。
“今天多亏你啦，没让我摔跟头。”林雪说。
“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别把我想的那么勇敢，女生都希望被男生保护。”
“哦……”路海啜了口啤酒。
“前男友也教过我骑自行车，那家伙一点儿耐心都没有，而且我根本不信任他，总是担心会受伤，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为什么信不过他？”
“他不是那种靠谱的男生，可你刚才说不会让我摔倒，我就真的放心了，因为你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林雪看着路海。
“这大概是我唯一的优点。”路海苦笑道。
“足够了。”
他们打开最后两罐啤酒，鱼鳞般的晚霞犹如一片橘红色的沙滩悬挂在头顶。
“多适合谈恋爱的季节啊。”林雪感叹道。
“是吗？”
“那儿有只风筝。”林雪指着西边的天空说。
“飞得真高。”
“昨天我看了一本天文学的书，说仙女星系正在靠近银河系，大约三十亿年后可能会发生撞击。”
“到时候人类早就不存在了吧。”
“宇宙太大了，想想就觉得安心。”
“不会害怕吗？”
林雪摇摇头：“人的痛苦和恐惧在宇宙面前都会变得不值一提，宇宙之所以这么大，就是为了安慰我们的心灵。”
听完，路海记起武月也喜欢和他说些稀奇古怪的观点，只是她的想法总带着些许淡淡的忧愁。他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武月和林雪聊天的情景，或许她们俩能成为志趣相投的好朋友。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不着边际的念头。
林雪接着说道：“《狮子王》里有句台词印象最深，‘过去那些伟大的君王从星星上看着我们，每当你寂寞的时候，要记得他们永远在那里指引着你’。”
“木法沙对辛巴说的。”
“嗯，我常常琢磨，人死了之后究竟会去哪儿呢？”林雪问路海，“尤其是……没机会出生就死掉的人。”
“没机会出生就死掉的人？”
“比如胎儿。”
路海想了想：“我相信会去更好的地方。”
“你是理想主义者，我喜欢理想主义者，但这种性格也可能成为和别人相处的障碍。”“有道理。”
“问你个问题，你介意自己的女朋友堕过胎吗？”
“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即使做过变性手术也不会在乎。”
“听你这么说，我都想跟你好了。”
路海默不作声地把烟头丢进啤酒罐。
这时，林雪突然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们接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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