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林丹青正是法语系的研究生,母校也是渝城大学。
他们这群人兜兜转转都在同一个地方相遇,并不仅仅是巧合。
林枕书垂下头,蹲下身将香槟玫瑰仔细地摆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林丹青的笑容仍旧那么明媚。
她也歪头笑了起来:“但是姐姐是不可替代的,我们谁也没成功。”
天边的雾霭渐渐消散,冬日暖阳照在墓前的玫瑰花上,人工栽培的鲜嫩的花瓣绽放着刹那而耀阳的光辉,连风尘也为它柔和。
沈淼将红玫瑰插进花束中,在明丽的黄色中如一抹血一般赤红,不知是谁脖间一点朱砂痣。
她什么也没说,好似全部的话语已在漫长的沉默中倾诉给了另一个世界的人聆听,她从口袋里抽出墨镜戴上,遮住逐渐放晴的天光和泛红的双眼。
转身离开,皮靴踩在地上,嗒嗒作响。
沈淼走后,林枕书又往前走了一圈,来到了父亲的墓碑前。
她席地而坐,从口袋里拿出一罐啤酒,当着黑白相片的面打开易拉罐,泡沫咕噜噜从罐口喷了出来,啤酒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爸,敬你一杯。”她喝了一口,将剩余的酒倒在了旁边灌木的根部,顿了一下,思考道,“这树不会被我浇死吧……算了,不管了。”
小时候,亲戚们总说,林家两个女儿,大女儿像妈妈,美丽端庄;小女儿像爸爸,机灵活泼。林枕书那时候总不服气,也想要成为最美丽的那一个,直到越长越大,她果真继承了父亲的乐观天性,父亲却没机会亲眼看见了。
父亲也常调侃她:“究竟是哪家的臭小子这么没福气,把你这么个讨厌鬼娶回家呀?他要是敢退货,我就揍死他。”
可他没能兑现承诺。
“爸,我现在有男朋友了。”林枕书朝着父亲的相片微笑,“你还得接着保佑我发大财哟。”
即便父亲在天上,大概也会气急败坏地说一声:“死丫头!”
走出墓园时,气温有所回升,阳光普照。
林枕书将空的易拉罐扔进垃圾箱,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听见身后依稀有脚步声,她下意识地侧过头看去,却吓得她脚下踉跄,差点栽进垃圾箱里。
谌珂赶忙上前扶住她,将林枕书从垃圾箱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奇怪:“你翻垃圾箱干吗?”
林枕书拍了拍自己的大衣:“我没翻。”
“那你刚才差点栽进去?”
“我……”她不知如何解释,后退一步选择人身攻击,“对,我去垃圾箱里翻一翻你是不是把脑子掉进去了。”
谌珂严肃地说:“大脑是中枢神经中最大和最复杂的结构,是不可能在垃圾桶里的。”
她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那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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