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没有走过去,而是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慈爱地说:“你难得回家一趟,我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推掉啊。”
林枕书皱着眉,并不领情。
“你身边这位……不介绍一下吗?”刘琦和蔼地微笑着,却始终抓住了重点。
谌珂主动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我是枕书的男朋友,谌珂。”
“耳东陈的陈?”
“不。是言字旁加一个甚至的甚。”
刘琦愣了一下,目光朝下似乎在回忆什么,半晌后才喃喃地说了一句:“在襄津,这个姓氏的人……不多吧?”
谌珂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老实地说:“应该不多吧。我似乎没有遇到过和我同姓的人。”
林枕书似乎感到十分不自在,没等他们俩聊上几句,她不由分说地就下逐客令:“谌珂,你刚回来,不是还挺忙的吗?”
“啊?”他侧头看见对方拼命地使眼色,迟钝地体会,“啊,对。那我……我先走了。”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到玄关,林枕书将他的大衣扔给他,赶鸭子似的把他轰了出去。
“嘭!”
大门被猛地关上,门外的谌珂摸了摸自己差点被夹到的鼻子,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走开。
而大门内,硝烟才刚开始弥漫。
“你跟那个谌珂,发展到哪一步了?”
没了外人,刘琦和蔼的面容到底是挂不住了,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严肃地盯着不听话的女儿。
林枕书故意撒谎,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你不都看到了。睡过了呗。”
刘琦果真被她的话气得暴怒,名牌包包砸在了茶几上,她质问道:“你一个女孩子就不知道要爱惜自己吗?你连他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我认识他四五年了。我不清楚你清楚?”林枕书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特意回来就是为了给我的男朋友挑刺儿?”
刘琦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重点:“明天你傅叔叔回国,我想带你去见一见他。”
“不去。”林枕书将筷子摔在了桌上,冷冷地说,“你想要再婚,不必通知我。”
这个反应,和刘琦预料的一模一样。
林枕书十二岁那年,父亲就因交通事故而去世了。家里的顶梁柱轰然倒塌,留给刘琦的就只有瘫痪在床的大女儿和不谙世事的小女儿,她的艺术生涯曾因此而一度中断。
刘琦不仅是全省最好的舞蹈家,在全国也是顶尖的水平,她无法接受为了家庭,为了一个残破的家庭而放弃的自己的职业生涯。林丹青去世时正值她的海外巡演刚刚开始,她无法抽身从大洋彼岸赶回来,任凭小女儿在电话里哭诉,也毅然决然地完成了最后一场演出。
而从那之后,她不仅失去了丈夫,也彻底失去了两个女儿。
刘琦一大早就乘车回襄津,一路颠簸使她浑身乏力。没有力气再同女儿争辩什么,她只是说:“我就住在附近的酒店,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来和你傅叔叔见一面。”
她早已不住在这个家里,即便回来了,也不如住酒店来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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