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君青蓝声音略顿了一顿,仔细斟酌了一下合适的用词才再度开了口:“我把咱们两个的婚期给定下来了。”
“……恩?”姜羽凡表示没有听懂。
“正月十五日,大婚。你有什么意见?”
姜羽凡愕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君青蓝说的话,一字一句在他耳边飘过,每个字明明都懂,这一句话也简单的很。可是……进了耳,入了心,怎的……半点都听不明白?
他缓缓抬头,瞧一眼忠义侯府高大的门扉,忽然便打了个哆嗦。脑中便似给一道惊雷劈中,忽然便在冬日料峭的寒风里清醒过来,浑身都颤了一颤。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在正月十五……完婚?”
这一句话总共也没有几个字,姜羽凡却说的结结巴巴,颇有些为难。
言罢,抬手点了点忠义侯府:“这是……你跟忠义候定下的?”
“是。”君青蓝点头,便见姜羽凡一张面孔彻底变了模样。几乎将嘴给扯到了耳根,也不足以表达出他内心的震惊。
“忠义候对你我的婚期非常在意,他说届时会亲自送上一份大礼,我没有办法。”君青蓝浅浅叹了口气。
大婚什么的,她完全是个受害者,被强权倾轧之下的受害者。刘全忠那样的问法,她能装聋作哑么?
“辛苦了。”君青蓝抬手,拍了拍姜羽凡的肩头,心中有瞬间的不忍。
虽然是在做戏,但相对于嫁人的她来说,迎娶的姜家才是真的麻烦。为了掩人耳目,即便明知是假,也得往真了去演。大长公主的嫡子娶亲,阵仗能小么?
君青蓝可以想象到其中的繁琐和麻烦,道一声辛苦并不为过。
“你这……。”姜羽凡到了此刻方才微微醒过了神来,扶额长叹:“时间也太紧迫了!我估计……要被我爹活活打死。”
“他不会打死你。”君青蓝微笑:“毕竟,这可是忠义候在意的事情!”
姜羽凡长吁短叹,对此事并不如君青蓝一般乐观。不死也得掉层皮,他可以预见到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不那么好过了。
“你今天,怎的无故跑到这里来?”
“回去再说。”
君青蓝半敛了眉目。毕竟如今还在刘全忠的门口,这里断然不是谈话的所在。
二人行至烈国公府,姜羽凡说什么不肯现在返回卫所,君青蓝只得由他随着一同入府。
“你总要给我个解释!”
姜羽凡忍了一路,早憋的难耐。才进了厅堂,身子尚未挨着椅子,便已经按捺不住喊开了。
“我只是……。”君青蓝略一沉吟说道:“只是想要去确认一件事情。”
她眉目渐渐深沉了几分,原本清美的眼底深处却藏着难以掩饰的困惑。
“看来是没有如愿?”
“不。”君青蓝摇头:“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那你……。”
君青蓝一时并未接话,眼底的困惑继而变作了恐惧:“姜盈如今可在府上?我需要与她见一面。”
“她天天都闲得很,迫切需要你的打扰。但这似乎并不是我们今日谈论的重点!”
姜羽凡略有些不满。他深知刘全忠的不好相与,在听到君青蓝进了忠义侯府之后,才会马不停蹄离开卫所前去观望。那人虽全须全尾出来了,瞧上去却怪异的很。
他可以断定,忠义侯府中定然发生了一些事情。哪知那人却始终语焉不详,始终不曾言明,她去找刘全忠到底为了什么。
定下婚期?别开玩笑了好么!
“走吧,等到了姜盈那里再说。如今,怕是没有比她身边更安全的所在。”
对于锦衣卫的强大,君青蓝从不怀疑。英宗皇帝当初设立南北镇抚司就是为了监视天下百姓和官员。无孔不入的锦衣卫便似跗骨之蛆叫人无法摆脱,他们是皇上的眼睛和耳朵,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皆记在心里。他们甚至连某个官员昨夜宿在哪个女人房里,穿了什么衣服,说了几句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君青蓝从不敢随随便便与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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