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候?”
君青蓝智商下线地眯了眯眼,心中对这名字带着几分难以言表的畏惧。但……到底吃了酒,脑子一时间跟不上,竟好半晌想不出忠义候是谁。
“你也是糊涂了。”李雪忆微颦了眉头,眉目中带了几分嗔怪瞧着她:“忠义候不就是刘公公么?与你这国公府可离的不远。”
“啊!”
君青蓝的酒彻底醒了。
是刘全忠!他怎么来了?
“忠义候送了好些贺礼。”拴柱瘪了瘪嘴,神色中颇有些为难:“但王爷说今日关门,不许外人入内。属下不知如何是好。”
说着话,他便拿眼睛瞟向李从尧。君青蓝小小郁闷了一下。貌似也许大概,她才是这个府邸的主人,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却要去问一个客人?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怨念,李从尧面色如常竟无半分改变:“烈国公府的主子是县主,这问题你似乎不该来问本王。”
……恩?
拴柱傻了,一时间愣在当场。这话是……什么意思?
“请县主示下。”到底还是容喜机灵,率先开了口。
“这个……。”君青蓝偷偷瞧一眼李从尧,那人连丝眼风都不曾朝着这边瞟过一下,俨然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再开口了。
事情却也不能放任不去解决,她唯有清了清嗓子,自己先起了身:“拴柱,我同你一起出去。开了大门,迎接刘公公入府。”
对于刘全忠的到来君青蓝实际上是很有些好奇的。今日摆宴的消息,只在端王府中流传。不曾有人对外提过只言片语。刘全忠忽然这么大张旗鼓的登门来,是……打的什么主意?
无论原因为何,这都是她得罪不起的大佛。既然来了,就得好好招待。
“你去做什么?”李从尧缓缓搁下筷子,声音低悦淡然:“这普天之下可没有未出阁的女眷迎来送往的规矩。”
这个……
君青蓝瘪了瘪嘴。人家先问你来着,您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如今,我这已经准备迎客去了,您又说不许。这可……就让人有些为难了。
“拴柱,你自去请开门,迎刘公公进来吧。”
他又侧目瞧向容喜:“你去搬一架屏风过来竖在厅里。你们都坐在屏风里侧去吧。”
拴柱应声而去,容喜也手脚利索,招呼着众人一通忙活。搬屏风的搬屏风,挪桌子的挪桌子,不过眨眼之间,便将这偌大一个厅堂给分割成了全然不同的两方天地。
屏风的这一头,坐着李雪忆,元宝和君老爹。那一头,却只有李从尧孤零零一个。
君青蓝立于厅堂口,在要不要退入屏风后流连。好在犹豫的时间并不久,她便迈步走的李从尧身边。
“我在这边,与你一起。”她说。
对她的言语,李从尧俨然有些惊讶。瞧着她的眼神,大有深意。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知道。”君青蓝想也不想点头。
在她看来,那一道屏风并不再是简简单单一个物件。在此刻,莫名成了横亘与她和李从尧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沟壑两端,一方是岁月静好,一方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独守于深渊之上,以血肉之躯,为他所在意的那些人坚守最后一道屏障。不可否认,他的脊背挺拔而笔直。却……难以言表的孤独。
那孤独,叫君青蓝瞧的心如刀割。
她坐与他身侧,抬手推一推垂于鬓边的步摇,笑靥如花:“我到底是烈国公府的主人,自然该亲自招呼客人才是。”
李从尧眸光深邃,一瞬不瞬将她言行尽数收于眼底。唇畔缓缓勾起丝浅淡笑容,似云破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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