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凡深深吸口气。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便要自己做主。既然整个天下都认定了他姜羽凡是燕京第一纨绔,那他就不讲理给所有人瞧瞧。
“起来!”
他蹲在君青蓝身边,将双臂自她肋下穿过,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她身躯托起:“起来!”
他的力气极大,君青蓝的身子被她扯得一个趔趄。但,她跪了太久,双腿早失去了知觉,根本使不上力气,任由姜羽凡拉扯,终是无法站立。
“姜小爷你放手吧。”君青蓝无奈说道:“我这会子……怕是站不起来了。”
“来人!”
头顶上,大理寺卿陡然一声大喝。姜羽凡立刻瞪了眼,将双臂一盏把君青蓝护在身后:“你要干什么?”
“都去,扶君大人起来。”大理寺卿直接无视姜羽凡眼中惊异,侧目瞧向苗有信:“你去给她搬个椅子,叫她坐下回话吧。”
姜羽凡正愣神,大理寺众人已经开始行动了。衙役们一哄而上,扯胳膊的,搬腿的,直接把姜羽凡给彻底抬了起来。苗有信赶紧将椅子摆好,众人轻手轻脚将她给放在了椅子上。这才各归其位。
姜羽凡张着嘴,半晌没有能反应过来,忍不住朝着公堂外的灿烂天幕瞧了一眼。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怎么大理寺的人今天……这么配合?
那一头却见苗有信将手指搭在君青蓝膝盖处只一会便变了脸色:“你这腿,稍后可得好好拿炒的滚烫的盐敷一敷,这会可断然不能再着了凉。”
“怎么?”姜羽凡按向君青蓝的膝盖,但觉触手冰冷,哪里有半点人体正常的温度。不由面色大变:“怎么……。”
“审案要紧。”君青蓝将他手指按住,示意大家莫要因小失大。
不然……她这番罪过不是白受了?
“君青蓝,你可以回话了么?”
“可以。”君青蓝朝大理寺卿抱拳行礼:“那日,民女与姜小爷到普宁寺去拜访道善老禅师。禅师兴致好,便带着民女与姜小爷到后山游历。普宁寺后山极大,渐渐走的远了。那时到了一处绝壁,往下瞧时只觉深不见底,怪石巨大嶙峋。临去前,民女一时不慎,将一块山石踢落与谷底。当时民女并未在意,后来……。”
她声音微微一顿:“后来我们在城中与苗大人相遇,结伴前往平石山谷查探线索,民女竟在平石山谷中再度瞧见了那块石头。大人可以想一想,从普宁寺后山绝壁掉下的石块能在平石山谷中出现意味着什么?”
四下静谧,堂上堂下声息皆无,只能听到君青蓝气息绵长而均匀。
“既然石头可以从山顶掉下,人为什么不可以?”
君青蓝声音渐渐沉重:“民女当时便怀疑,丁氏夫人就是从普宁寺后山绝壁处失足落下坠入平石山谷中。”
大理寺卿狠狠皱了眉:“天下间的石头何其相似,你凭什么能从一块石头判断出那就是丁氏丧命之处?再者,丁氏并非完尸,乃是被人分尸后抛却于偏僻之处。你口口声声说她乃失足自山崖坠落,完全背离了事实!”
“雷同的石头的确很多。”君青蓝点头称是:“但民女所瞧见这一块石头与旁的石头不大相同,请大人过目。”
君青蓝自工具袋中掏出块掌心大小的石头递了上去,姜羽凡亲自接过送去给了大理寺卿。那石头通体乳白,似一块香酥的乳酪,而在那乳酪的正中心有褐红色一个红点。
“这石头非常别致。”君青蓝说道:“天下间相似的怕是不会太多。民女当时便是瞧见这石头与众不同,才想着要拿起来仔细瞧一瞧,不成想将它踢落到了悬崖下。后来在平石山谷中再度找到它的时候,民女便将它带走了身边。这些日子我反复瞧过这块石头,石中那一抹红色痕迹,并非石头天然泛出的色泽,而是血迹!”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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