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过得好吗?”宋冗不问反答。
我想起席越,点了点头。
“之橙,你有没有发现,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过于认真,太小心翼翼,也很少开玩笑。可是你跟席越不一样,你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两个人随口都能说相声了。你开心高兴,或者悲伤难过,从来都不需要对他掩饰……”
宋冗问:“之橙,你真的知道什么样的感情叫作爱情吗?”
我哑口无言。
越来越稀薄的日光渐渐从山头收拢,成群的倦鸟从高空飞入山林。城市的灯光一点点亮起来,霓虹闪烁,车辆飞驰,我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人。他说让我晚上八点之前回去,就一定在等着我回去。
“谢谢。”我对宋冗说,心中已全然释怀。
赶回医院时,发现席越鸠占鹊巢,垫高了枕头躺在我的病床上听歌。他眨着眼睛,面朝充满繁星的夜空,活像个俊美忧郁的小诗人。
我走过去,摘下一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熟悉的男声在唱:“等我们终于紧紧相拥/所有苦难会甜美结果/我们就耐心漂流/爱会来的/在对的时候……”
我和席越并排躺在一起,床很小,有点儿拥挤,我又问了他那个问题:“席越,你会喜欢我多久呢?”
“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我高兴地扣住他的手指,天地间好像只剩下掌心传来的温度和高远的夜空。我侧身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好啊……”
“有生之年,我永远爱你。”
上帝和今夜的繁星做证。
陈塘夜话·颐宁
她曾和祁寒谈及生死,十指相扣,仿佛什么都不畏惧。世事无常,如今独独剩下她,她什么都害怕。
{楔子}
颐宁以前听大悲寺前算命的老瞎子忽悠说,人死了以后,魂魄会飘起来,升入九霄云天,或是滞留人间,永世不得超生。
她没想到这话也不一定是假的。
她若死了,魂魄还在,会留在陈塘的宫殿中。
{壹}“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出殡这天,宫中上下一片缟素。
穿着丧服的小祁誉被老嬷嬷抱在怀里,苍白着小脸叫唤娘亲。
送葬的队伍庞大,浩浩荡荡地从宫墙之内走出城墙之外,自始至终,没有看见祁寒露面。
他是一国之君,应该很忙,这点儿小事恐怕还惊扰不到他。
尽管,颐宁与他成婚十年,她是他的结发之妻,再多的眷恋与爱慕,也都在漫长的时光中消磨殆尽了。
颐宁刚认识祁寒的时候,她还只是个黄毛丫头,跟着周淮渊在大漠黄沙中驰骋,拉弓射雕,十发九不中。祁寒已被立为太子,是常能从说书先生口中得知的一号人物。
周家军镇守边关数十载,功不可没,保陈塘五十二座城平安顺遂,不受外敌侵扰,乃陈塘第一大功臣。太子祁寒微服私访,前去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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