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到终点站再下车。”荀既说：“我带你去那里吃东西。”
终点站是一个边缘小城镇，人不多, 路边也没有什么摊贩, 几乎所有人在自己的店面里卖着少少的东西。
也许只卖雪糕和西瓜, 也许只卖水果刨冰，也许只卖香脆零食, 也许只卖炸豆干和虾饼……总之店面都很小, 每个人都不主动但亲切。
是当初荀既到学校这边来、唯一一个可以得到喘息的地方。
荀既给胡鹿大概讲了一下这里人们的沟通方式后，把主动权交给了胡鹿。
胡鹿看了一眼小街和路边的招牌，对接下来的路线有了初步规划。
看着胡鹿逛得很开心的样子, 荀既也跟着心情晴朗，刚才在校内发生的不愉快彻底被取代。他嘴角带着笑意, 跟在后面随着胡鹿缓步走着。
胡鹿进了一家手工首饰店。
老板是个小姑娘，这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她做的。
她见到有人进来，放下手里还未完成的手链, 指着店里各个区域说了一下价格和类别，就又接着串手里的东西了。
胡鹿看中的是两串由黑曜石串成的手链。
它不像机器制作的磨成光滑的圆珠, 而是带着不规则面的小碎块, 仅仅磨去了锋利的棱角。
他把手链戴在手上, 转身把手腕伸到荀既面前, 问：“好看吗。”
胡鹿的手和脸一样，都非常白。
尤其是手腕内侧, 更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皙。
戴着黑曜石手链显得脆弱而又美感十足。
“好看。”荀既笑，“黑色适合你。”
“那你也试试。”胡鹿拿了一串型号大些的帮荀既戴上。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在胡鹿手上是一种脆弱的美，在荀既手上却恰如其分地衬托了他身上那种从少年迈向男人的成熟带着朦胧的魅力。
“比我好看。”胡鹿把自己的手和荀既的放在一起, “一点都不搭。”
“胡说。”荀既拉高了胡鹿的帽檐，弹了一下额头，才给人戴好。
又接着说：“没有谁比你更适合黑色了。”
付钱的时候，小姑娘尴尬地发现零钱不够。
荀既说不用，但她还是跑到屋里面了。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她笑着出来了，对荀既和胡鹿说：“和你们手链同款的戒指！”
说着把戒指强硬地放到了荀既手里。
荀既觉得那零钱抵不上这两个戒指，想还回去，却听胡鹿说了声谢谢。
小姑娘看两人好像意见不太统一的样子，便解释了两句：“这个是边角料，我废物利用而已，你们不嫌弃就是对我最大的认同啦！”
“很好看的。”胡鹿拿走了荀既手里那枚小的，戴在自己尾指上，说：“谢谢你没有抛弃它们。”
小姑娘这才注意到胡鹿那张被帽檐遮了大半的脸，又见对方把手伸到柜台上方佐证自己的话，脸唰地红了。
是初恋的感觉。
她一瞬间升起了让他当一辈子模特的想法。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的脸更是红得冒烟，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就是、是……”
小姑娘还是没能把话说完。
因为胡鹿把手放在了她头上，特别温柔地说道：“别着急。”
于是她的大脑直接罢工了，愣愣地看着胡鹿一动不动。
荀既原本良好的心情变得有些烦躁。
眼前的一幕让他觉得碍眼。
他不是没见过胡鹿跟别人更亲密的样子，但这里这样让他越来越烦躁。
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荀既把人拉出了首饰店。
胡鹿看着他，像是在问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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