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一
送苏千朵回去的路上，华澍回忆起离开办公室时郑远洋忽然变化的神情，不由得心里产生了疑虑——蜜果满嘴跑火车，莫非对方发现了什么破绽？但这疑惑在脑子里并没有停留，而是转瞬即逝。这次过招，华澍判断郑远洋应该不属于那种城府太深的角色，也不是那种擅长玩弄权术的人物，而是专家型的管理者。他说话爽快，喜怒形于色，而他的态度变化，很明显与那个电话有关。电话具体是什么人打来的，是什么内容，他却不得而知。
苏千朵一路无语，神情变得严肃而凝重。华澍扭头看看她，刚才在郑远洋办公室里侃侃而谈的风采已经荡然无存。他问她：“你是不是担心自己吹牛吹得太过分，把事情搞砸了？”
苏千朵此时整个的大脑思维如同计算机的程序，正光速般陷入罗罗大厦的设计腹稿中，听华澍这么问，她忽然回过神来，反问：“过分吗？”
“吹牛有你这么吹的吗？你都吹到天上去了！说我低血糖什么的，你随便怎么乱编都行，我可以给你兜着底。但你说认识杜教授和人家那些得意门生？不可思议！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蜜果同学。”
“你放心，来之前我做了大量功课。”
“你可能不知道，能考进浙大的没有一个不是学霸，当年我高考的第一志愿填的就是浙大，落榜了。”
“我本来还想告诉郑远洋，我在浙大连续三年拿过奖学金，话到嘴边，怕他不信，也怕吓着你，又咽回去了。毕竟在你眼里，我这种大龄失业女青年，跟名牌大学的奖学金是不可能有缘分的。”
“姑奶奶呀，你怎么不吹自己是从哈佛、耶鲁出来的呢？更过瘾。”华澍哈哈大笑。
“大话已出，那怎么办呢？”苏千朵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道，“你担心我搅黄你的生意吗？对不起啊，要不这样，我去找郑远洋道个歉，说明一切跟你无关，都是我的责任。行吗？到时候万一出了问题，你可以告诉对方，你也是受害者。我保证你有回旋的余地，能完美收场。”
华澍却答道：“碰上你这么个人，是我命中注定的倒霉事。我认了可以吧。”
“认识我有这么糟糕吗？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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