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作为上市公司，公众形象至关重要。”老季说，“出了这种事，肯定得有人站出来担责任，我们要给业主一个交代，给社会一个交代——我们需要顾全大局。”
“我的格局没那么大，顾不了太大的局，只能听你安排了。”华澍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情有诡异的成分，但他更清楚，这个黑锅只能由自己来背。
“我知道这中间你有委屈，但我们都是端着别人饭碗的人，身不由己啊。”老季说，“希望兄弟你能体谅我的苦衷，老哥先在这儿谢过了。”
意识到在劫难逃之后，华澍提出了一个条件——他辞职可以，但需要给他一些时间，待星熠湾的工程完成之后，他会转身走人。
星熠湾是碧海集团的明星项目，装修工程从一开始就由华澍时刻追踪，中途换人有很大概率会影响到工程品质。此事关系到大局利益，老季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于是，针对此次因装修问题引发的“群体事件”，公司对华澍进行了“降职处分”。华澍降职为装修部副总监，腾出来的总监职位，则由吴天水到渠成地揽入了怀中。
“我刚来的时候就想警告你，这个职位早晚是我的。怎么样？你服气了吧？”吴天与华澍调换办公室时，毫不掩饰他的得意之色。
“我服气。”华澍搬着一箱东西走到走廊另一端，他把吴天叫了过来，说有事情和他谈谈。
这个角落没有摄像头。
吴天刚走过来，华澍放下东西，二话不说，当胸给了他一拳。吴天本能地挥拳还击，两人厮打了大约一分钟，脸上各自青肿了一块。
华澍松开手道：“我服气你卑劣的手段！小人得志。”
“你说谁是小人呢？”吴天愤怒道，“你还敢打我？”
华澍不紧不慢地道：“吴总啊，别动意气，今儿这里就咱俩，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现在有一个雷劈下来，你说老天爷会让它劈谁？”
吴天浑身一个激灵，想抬头看天，看到的却是天花板。他回过神来，怒道：“姓华的，你也忒恶毒了吧？”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人在做，天在看，你好自为之。”
吴天脸色煞白。
“你报警吧。”华澍抻抻衣襟，搬起箱子，转身而去。
吴天望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下呆，说道：“老爷们儿打个架，报什么警啊？你当我是娘儿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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