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心跳得太快,他听见耳边嗡鸣轰动,嘈嘈杂杂都是心动。
他看着她朝他走来,一步一步带来星光,踏碎幻灭的失望。
或许没能见到她新婚那日盛装的模样是他的遗憾,可是他一直觉得,他的小瞎子怎么着都是好看的。
却没想过,可以好看成这般模样。
完完全全占据他的思想,像咒术像巫蛊,种下欲念,然后疯长。
燕青牵过她的手,长久地凝视她。
半响,他才苦笑着感叹:“真是糟糕啊……”
我好像,有些不想走了,他想。
48、第五劫...
燕青最终还是走了,乐娇送他到了长亭,在白氏声声劝中放弃了追逐的心思。
他揉了揉姑娘细软的头发,轻声说:“我很快回来。”
乐娇抿着唇,没有答话。
少年已经十九,翻身上马的动作利落潇洒,当真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他望了她一会,似乎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都没说。
乐娇被离别的难过钳住了喉咙,却似乎还没那么难受,哭不出来。
前面军兵已经先行一步,他不能拖沓太久。
离别这件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燕青不舍得再看她,收回目光,一夹马肚疾行了出去。
乐娇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忽然产生一阵很强烈的失去感。这种难受,像小针刺扎一样密密麻麻地落下来,再被痛苦的情绪吹得肿胀。
可是还好,她还是没有很想哭。
一直到被婢女扶上了马车,她还是有些呆愣的样子。
悲哀的情绪被缓慢的思考拉得很长,以至于只有一波一波袭来惆怅,还不会淹没她。
她什么都没想,脑中放得很空。
可是等她迈进屋子里,再闻到那股淡淡的,松木香,她才终于有些受不了了。
乐娇在梳妆镜前坐下,眼神空泛地看着一桌的木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忽而伸手开了其中一个。
是常仪泪。
一瞬间,悲苦成为滔天的浪,完完全全笼罩住她,拖她溺水。
她忽然趴在桌子上哭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离别不是最难过的。
离别才不是。
没有人会在晨早捏着她的鼻子叫她小傻子了。
红秀被这一幕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忙阖上木椟,安慰道:“哎呀,夫人,这个不好看我们不看了……”
蓝莠拦住她,摇了摇头。
哭了才好。
要是连哭,都哭不出来,那才是最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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