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父闻言,也稍稍放了心,但还是差人去查了查这个人。
在乐娇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妥帖安排好了一切。
她再睡下的时候,梦见了燕青。
他躺在穷山恶水处,野草丛生,生死不明。
她看见天边一轮圆月似血,昭告着不详的预言。
她跪在他的身前,头伏在他的肩膀上,一遍一遍不断重复着什么。
“我来见你了……”
“我来见你了……你看看我……”
“你看看我,燕青……”
“月亮、今晚有月亮……”
“你看看我……”
她被梦困住。
她醒不过来了。
大夏朝的乡试通常在秋季,桑风的答卷被压着,怎么都呈不上去。
正是愁眉不展之际,有贵人助他逢凶化吉。
本来批卷已逾期,连榜都要公布了,可耐不住上头的人权势过大,对小小的主考官又压又捧,逼得人家偷偷翻出那张答卷,披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名次上去。
在此之前,乐正清派人查过桑风的八字,一算,是琴瑟和鸣的一对。
然而科举之事更为紧要,他先解决了这事,才有机会找到那小子谈谈。
不过果真按乐巧说的那样,这个人一派君子作风,气质温和却不软弱,品性端正又有谋略,是可造之材。
然而,桑风再怎么沉稳,如今还是个毛头小子,面对贵人心里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所以,当乐正清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后,突然谈论婚嫁的时候,他一个心惊摔了茶盏。
“尚书大人的意思是……”他忍着咳嗽,谨慎地问。
“小女乐娇,你可认识?”乐正清沉声说。
桑风压抑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许配与你,当属下嫁,你应该没有怨言。”他继续施压。
“这、这怎么使得!我一介……草民。”桑风有些惶恐。
这个时候乡试的榜单还未下来,他当然对此不抱希望。
“听巧儿说,国师解命那日你在场。”乐正清不与他打太极,直截了当道,“那么,你就该知道发生了何事。”
桑风被天掉馅饼砸得恍惚,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喜悦。
那个命定的人,是他吗?
“科考之事你不必担心。”乐正清说,“然而,做乐家的女婿,有些规矩必须要同你说说。”
桑风并不愿意被某个氏族控制,然而,想到那个姑娘朝露一样的眼睛,他忽然便说不出排斥的话。
毕竟,那是他一直压在心里,都不敢同任何人说的,卑微的爱恋。
他放下茶盏,恭敬地行了一个跪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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