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没躲过。
没来得及发飙,小鹿已放起音乐,寸头男和孙柏勃翻遍书柜,母亲支起麻将桌后,小绿独自玩起藏猫猫了。
无可奈何,生无可恋,还会有更糟的事吗?
这时,房门敲响了。小鹿蹦蹦跳跳地拉开门后,一个留着娃娃头的女孩递上礼品盒,这女孩很面熟。
“王大爷,生日快乐!”
“我不是你大爷,你是谁?”王一仇恨地望着她。
“我找司马教授。”
一提司马,王一想起来了。在夜市吃小龙虾的那晚,司马曾握着这女孩的手,经过他的桌旁。这女孩目测最多二十岁,身高在他的第三根肋骨间。
简直就是头啃嫩草的老牛。
王一瞪向打麻将的司马,眼球充血了。
“下晚自习了?”司马笑着问。
女孩点点头。
“介绍一下,”司马指向女孩,“这是我女儿花花。”
“女儿?”
除了刘丽萍和王白衣,房间里的人都破音了。
“你有女儿啊?”美心捂着嘴巴问。
“是啊,十年前我离婚后,我女儿选择和我生活,”司马瞥向女儿,那女孩和小绿一见如故,嬉戏地不亦乐乎。
离婚,绝不是你拈花惹草的借口。本来王一想质问出这句话,司马却先开口了。
“王教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司马点上雪茄,王一没来得及阻止,“我并不是不想结婚。我曾问过我女儿的意见,她说不想要后妈。我想,等她长大后,我就可以和一个女人相伴到老了。”
望着逗猫的女儿,司马的脸庞倾斜四十五度角,露出谜一般的笑容。或许是角度的缘故,有生以来第一次,王一觉得他很像高仓健。
“我还有局,先走一步。”“三叉戟”系上骷髅头围巾,起身要走。
机会来了。
王一起身,提高音量道:“时间不早了,不如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安静了两秒钟,立刻又恢复喧闹。
“三叉戟”从书架上抽走名为《无缘社会》的书,拍了拍王一的肩膀。
“年轻人,这种书,不适合你。”
“你是我见过的最嚣张的偷书贼。”
“三叉戟”笑了,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出房间。
“偷书也就罢了,进屋还不换鞋,至少也该戴上鞋套啊,满屋的彩纸片,当我家是坟场吗?”
小声抱怨着,王一悻悻地走上阳台,拉上窗门,顿时屏蔽了房间里的喧嚣。
“别抱怨啦,你应该感谢阿姨。”
循声望去,红娘靠在角落,她端着茶杯,在月光下,像油画里的女人。
“有生以来第一次过生日趴,也算是你人生一大创举。”她说。
王一摇摇头,那绝不是唯美的油画,更像是卡通粉笔画。
“创举和创伤是两个概念,满地彩纸,请阿姨清理房间,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
“放心,打扫房间的重任,交给我。”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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