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在空中绚烂绽放,照亮王一的身影。他站在不远处,怀抱猫粮,犹如夜色中的鬼魅。
焰火渐渐暗去了,那家伙又回到黑暗里。
曼曼挤出笑意,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只是等在原地,等他走来。
他停了一会儿,如愿靠近了,放下猫粮袋的时候,他盯着曼曼送来的猫粮,发出轻轻的叹息。
“你买得太便宜了。”他说。
“我不太懂。”曼曼挤出笑意。
“这不是借口。”
他把曼曼的猫粮倒回袋子里,换成他送来的进口货。他的动作很慢很轻,仿佛他拿起的是一个生命体。
“王二的事情,我听说了,”曼曼清清嗓子,“节哀顺变。”
他的嗓子发出“咕噜”般的声音,站起身,似乎是要走了。
“明天一起吃火锅吧?”曼曼急忙说。
“有事。”他继续向前走着。
“那就后天?”
他还在走着。
“王一……”
他终于停住脚步,转身望向她,爆竹的硝烟盖住他的身影,曼曼看不清他的表情。
渐渐地,硝烟散去了,他的眼里充满泪水,但一滴也没流下。
“原来,死亡离我这么近,”他说,“王二做过绝育手术,还是个处男,因为我,它的一生充满遗憾。”
“但你还有选择。”
曼曼望着他,她没意识到,她握住了他的手。那家伙颤抖了下,轻轻从她手中挣脱。
“谢谢。”
他转身向更黑暗的地方走去,直到彻底消失。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曼曼用袖口堵住口鼻,这才意识到,今晚,那家伙没戴口罩。
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曼曼心想,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五节
推开家门,风吹起窗帘。
家里很静,已有三个月,听不到王二的嬉闹声。三个月的时间,王一还是没能习惯家的安静,尤其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
他换好拖鞋,将巴掌大的蛋糕放在桌上。
一小时前,他在蛋糕店定了最小号的蛋糕,小到装不下“生日快乐”四个字。
特殊的日子,总要写些什么。
“四十。”他对店员说。
点上一根蜡烛,插在蛋糕上,烛光把房间照得摇来晃去。钟表啪嗒啪嗒地走着,没有生日快乐歌,也没人发来祝福的消息。
过年期间,美心生了一场大病,病愈后被公司派到国外考察,为期半年。年后上班,偶尔被司马教授纠缠,大部分时间独自在实验室度过。闲暇时间也没去过小鹿瑜伽,尽管时常被孙柏勃和小鹿骚扰,但总以忙碌为借口,匆匆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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