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你们。”她的鼻涕滴在曼曼肩头。
看来是成功了。
孙柏勃长出口气，他相信，小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求婚仪式。无论如何，总该向伸出援手的朋友们表示谢意。
孙柏勃向众人点头致谢，曼曼、美心、司马教授、寸头男、师父……
“我师父呢？”孙柏勃茫然四望，王一并不在人群中。
众人齐刷刷望向棺材，那里躺着一个人。
“师父？师父！”
任由孙柏勃摆弄，德古拉王一毫无反应。他的双手交错放在肩上，似乎进入了沉睡期。
在棺木和他的脸上，有几片血迹。
第四节
“没有受到实质伤害却产生恐惧感，这就是恐惧症。恐惧症是心理疾病，包括场所恐惧、社交恐惧和特异恐惧，晕血症属于特异恐惧。症状包括脸红、心跳、出汗、发抖、晕厥等，此病常见于女性。”
“王一见血就晕，这能治吗？”
“当然，通过行为疗法进行系统治疗，面对恐惧才能克服恐惧。”
“明白了，我和他商量商量。”
“好。”
孙大夫点点头，转身走向走廊深处，没有留恋的神情，也没多余的问候。错过都会痛，能做到冷酷无情，他恐怕从没真正爱过自己吧，曼曼想。
走进病房，王一将大果粒的锡纸膜舔得干干净净，吃点酸奶还在跪舔的男人，没人爱简直是顺理成章。
“进屋要敲门，幼儿园阿姨没教过你吗？”那家伙说。
“我只记得阿姨教过我，不要乱舔东西。”
果然，他还是晕过去的时候比较可爱，曼曼心想。
王一将大果粒放在桌上，他的唇上有层奶迹，看上去就像一层白胡子，“输完液，我就出院。”
“别急，”曼曼把纸巾递给王一，示意他擦掉白胡子，“晕血症是心理疾病，心病不治，心就坏了，我帮你挂号吧？”
王一伸出舌头舔干嘴角，“挂精神科吗？”
“神经科也不收你。”
“谢谢关怀，不用操心，其他人呢？”
“陪孙柏勃喝酒。”
王一发出鄙视的笑声，“求婚成功又不是办喜丧，有什么好庆祝的。”
“他们是在喝闷酒，”曼曼盯着王一，“孙柏勃的求婚，小鹿拒绝了。”
王一的左眉陡然高挑，他的表情变化之快，仿佛五官是画在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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