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眉毛怎么了？”曼曼放下行李，瞥着孙柏勃左眉的创可贴问。
“愁的，愁上眉头嘛。”孙柏勃大笑起来，拍手的样子像只大猩猩。
“用哪种方式向小鹿求婚，你到底想清楚没有？”
“想清楚啦，”孙柏勃满脸堆笑，“但工程浩大，我需要姐姐的帮助噢……”
孙柏勃用三分钟就阐述了求婚的创意，既不是曼曼倾向的西式流程，也不是王一钟爱的中式婚礼。他独创的方案，曼曼前所未闻，泡椒凤爪挂在嘴边，她忘了嚼。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曼曼问道。
孙柏勃点点头。
“可是，一般人受不了这种刺激吧？”曼曼又问。
“我的女人，绝不是一般人。”
“王一赞成你的想法吗？”
“他说比情书好。”
曼曼仍不死心，她决定最后确认一次。
“孙柏勃，你真要这么做吗？”
“当然，”那小子打个响指，“已经包场了，明晚八点，你们都要出现噢。”
外面的风把窗子吹得呼呼作响。孙柏勃走后，眼镜妹对曼曼说，其实孙柏勃的主意没那么糟。
“但愿吧。”
坐在沙发上，曼曼感觉屁股一阵生疼，看来还没恢复弹性。
市中心商厦顶端的大钟，准时敲过七下。曼曼走出地铁口，沿着步行街，向商厦方向走去。
这座城，夜比白天灿烂。
霓虹灯和小吃摊占领了街道，天南海北的人们悠闲地左顾右看，这个人造都市所有的华丽，只有在夜晚才看得清。
晚上七点半左右，曼曼走到商场五层的鬼屋门口，门外空无一人。
果然不靠谱。
她给孙柏勃打去电话，响过五声后，接听的人是王一。
“谁？”
“曼曼。你们到了吗？”
“往嘴巴里走，”他说的是鬼屋入口，“走到嗓子眼看到左手边员工通道的牌子，敲三下门，这是暗号，我们都在员工办公室。”
在演谍战片吗？
曼曼摇着头挂断电话，向掉漆的德古拉血盆大口走去。敲过三声门后，德古拉亲自拉开门。
虽然化过妆，曼曼还是一眼认出王一。在他身后，站着美心版贞子、司马版德州电锯杀人狂、寸头男版惊声尖叫的骷髅杀手。
这哪里是员工办公室，简直是万圣节化装舞会的后台。
“我扮谁呢？”曼曼问向王一。
王一递上一套羊毛衫和喜羊羊儿童面具：“玩具店只剩这个了。”
“这个恐怖吗？”
“不恐怖吗？”王一把面具比在自己脸上，“呆板的表情，血红的犄角，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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