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我过得很恍惚,”王一说,“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了,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我是说,我真的不确定她到底来过没有。”
他在说徐满纪吧。
曼曼放下酒瓶:“来了又走了,最后都只剩自己,人生就是如此,这样想来,结不结婚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不同意,”王一陡然提高音量,“婚姻是认清自我的方式,我没结过婚,她已经离婚了,所以她走了,因为她认清了自己,她比我成熟。”
“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曼曼盯着酒瓶,“她喜欢女人。”
“那也是一种爱情。”王一说。
“听过形婚吗?”
“当然。”
“那就好解释了,”曼曼撕掉酒瓶上的标签,“比如说,徐满纪喜欢女人,但碍于各种压力,她必须和男人结婚,所以她离婚了。其实不管什么样的爱情,都是爱情。但对另一半隐瞒真相,就是人面兽心了。”
王一盯着曼曼,目光中发出锐利的光芒。
“你暴露了。”他说。
曼曼一怔,低头一看,事业线很安全,她又抬头瞄向王一。那家伙将腰子塞进嘴里。
曼曼本想提醒他还没烤熟,他又张口了。
“第一,我敢肯定,徐满纪只喜欢男人;第二,你提到对另一半隐瞒真相,并且用她背弃我举例子,综上所述,我终于明白了。”
被识破了?也好。
曼曼并不内疚,孙大夫的欺骗和背叛理应遭到批判,听王一骂人还是很爽的。她灌下一口酒,准备洗耳恭听。
“你喜欢女人,对吧?”
扑哧一声,曼曼喷出一口啤酒沫。
王一仰天长叹:“大龄单身女青年,我早该想到这一点。不要纠结,大胆向孙大夫坦白吧!做男人,不卑鄙就好。”
“天黑了,不送。”
曼曼放弃解释,她将炭灰倒进垃圾袋里,想要搬起烧烤箱,也许是醉了,居然搬不动。
“因为性取向不同,所以不敢结婚,但内心时刻憧憬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才选择职业红娘,我分析得对吧?”那家伙问。
“我不是红娘,我是情感咨询师!另外你也是大龄未婚中年,按照你的思路,难道你也喜欢同性?”
“被刺痛心事,于是用攻击代替反驳,用以转移视线,这正是你心虚的表现。”
“如果我是拉拉,我和胖子的恋爱怎么解释?”
“虽然没见过,但我听过双性恋这个词。”
“再!见!”
烧烤箱好沉,只能拖着走了。
原本想醉哭一场,可现在,眼泪怎么也流不出来了。铁门就在前方,曼曼决定就算爬回家,也绝不在天台停留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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