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孙柏勃伸出舌头舔净唇角的奶泡，“我师父要做什么，我哪拦得住啊。”
“王一在报奖资料上填了你的名字。”
“什么？”
“你知道破格升职的捷径，”美心身体前倾，靠近孙柏勃的脸庞，“获得国家级三等奖以上的助理研究员，将破格晋升为副研究员，也就是副高职称。王一在想方设法为你铺路。没有获奖，他很郁闷，我想，多半是因为他没帮到你吧。”
孙柏勃沉默了，看得出来，他很感动。
“实际上，你的辞职对他打击很大，在他心里，你是很重要的存在。孙柏勃，做人要记得感恩，让你师父破财的事，你能干吗？”
“不能！”
孙柏勃攥紧拳头。看到他眼眶中渗出的泪水，美心长出口气，看来，这事算是办成了。
“师父，您对我的好，我懂，所以借钱这事，我全力支持，不过，您千万别告诉李经理噢。”
与王一碰面后，孙柏勃把和美心见面的状况全盘托出。王一也没多说，把手机递给孙柏勃，让他帮忙下载手机银行。
孙柏勃虽然住在物业库房，但清理干净后，使用面积至少有一百五十平方米。淡紫色墙面，地面铺得仿木纹地板，瑜伽地毯每隔半米就有一块，一眼看去，倒也宽敞。
在听到小鹿亲手设计了“小鹿瑜伽”的宣传册后，王一夸她勤劳致富靠双手。
“除了海报，剩下的都是我干的好不好。”
似乎压抑很久，细数小鹿的不是，孙柏勃像玩即兴说唱似的。
“当天搬进仓库，小鹿列出单子，装修布置宣传一系列计划，她热情满满啊。可到第二天，她却赖在床上，单子全推给我，各种卖萌装怪耍赖皮，”孙柏勃仰天长叹，“我就不说右脚小拇指被涂料桶砸了多少次，也不说铺地板手指头扎了多少刺，更不说‘三叉戟’跟物业念叨我是小白脸……”
“你不是都说了吗？”王一瞥向孙柏勃问。
“总之肉体折磨加精神暴力，说我耍流氓可以，说我小白脸就太过了，难道我和小鹿在一起是为了钱吗？”
“是为了继承菊花园小区的遗产吧？”
“那也得等‘三叉戟’死了以后啊……我真是受够了！”孙柏勃拍案而起，“师父，我能把辞职申请要回来吗？”
“不能，”王一皱起眉头，“软件下好了？”
“稍等，我先刮个胡子。”
“理解。”
“您终于理解我的痛苦了？”
“痛苦不理解，但我理解你为什么刮胡子，”王一微微一笑，“好比我发微博前洗手宽衣，上厕所时焚香听歌，充满仪式感的人生充满神性，这是让生活摆脱平庸的方法之一。”
孙柏勃目瞪口呆，缓缓将肥皂抹在唇边。
洗手间置物架上挤满女士用品，有男性特征的，是一根蓝色龇毛牙刷和生锈的手动剃须刀。
“没有剃须水，可用牙膏代替肥皂，牙膏没有游离碱，对皮肤无刺激，清香凉爽，泡沫丰富。”王一说。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