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提醒，问题是，关你什么事？”
那女人突然不说话了，嘴角缓缓收缩，眼角垂下去。她挎起背包，向电梯走去，和王一擦身而过时，快速看了他一眼。
那一瞬间，她的眼里没有往常的愤怒、幽怨和不解，那是王一从没见过的眼神，他绞尽脑汁想描述那副眼神，最终，他觉得是怜悯。
她可怜我？为什么？
王一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想了半晌，没得出答案，他夹紧屁股蛋，挪回病房。
出院时，大夫给他开了康复新液，主治痔疮、肛裂，用法坐浴。王一将疗程记在手机里，打车回家的路上，他在想，昨晚发病，是否与小鹿做的那顿饭有关。
从那顿饭说起的话，小鹿应该会原谅他的人间消失吧？
王一决定把住院的经历一五一十告诉小鹿，无论如何，小鹿没有任何道理责怪自己。拿定主意后，王一挺起胸膛，理顺思路，给小鹿拨去电话。
电话响了五声后，接通了。
“小鹿，我……”
“对不起。”小鹿莫名其妙地道歉了。
“什么对不起？”王一问。
电话里没有声音了。
“喂？喂？你还在吗？”王一狐疑地问。
“嗯。”
“你怎么了？”
电话里又没声音了。可能在赌气吧？王一决定暂时放下科学家的尊严，他保持平缓的音调，决定进入正题。
“小鹿，前天我……”
“我爱你。”
“啊？”
“我说，我爱你。”
这一次，王一听得真真切切，他感觉出租车离地而起，飞上云霄，云朵拂面而过，阳光温暖他的身体，他脱离重力，随时能飞出车子，在空中翱翔。
原来被女生表白，是这种感觉。
王一缓缓睁开眼睛，回到现实，出租车塞在车流中，动弹不得，他心里却充斥幸福感，一切糟糕都让人精神焕发，他感觉再也不是过去的自己，握住电话，他要哭出来了。
“我也爱你。”
王一说出人生中最温柔的一次告白。
第五节
离开医院后，曼曼给小鹿拨去电话，无人接听。
她昨晚没回家吧？曼曼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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