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8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对这种事抱有平常心也无可厚非, 说实在的, 一开始反倒是周倚凡还担心了一下, 陈晁毕竟比她小几岁，万一在男女关系的观点和做法上有代沟就完了。
然而。
事实证明都是一样的。
周倚凡从一开始抬腿缠住陈晁说“谁先不行谁是狗”，到后来把脸埋进枕头喘息着开口“我是狗”。
他们是中途转移阵地的。
从沙发上做到房间里。
中途他问了她一次去哪边，她已经飘到半空中了, 随手一指。
他拥抱她的脆弱，吞噬她最后有关爱的迟疑。
天亮时，周倚凡是头一回在陈晁床上醒来。
她拿起手机看到姚帅和梅玲的联络。
犹豫一秒，她选择梅玲。
梅玲不会发什么叫人头痛的工作讯息来。她只是通知周倚凡她丈夫走了，姐妹又能聚会了。
两人约了时间。
然后是姚帅。
电话接通，姚帅那边很嘈杂，估计又是在工作。
姚帅说：“陈晁的经纪人主动联系我了, 意外的是很好沟通的人呢，对我们很友善, 有关你的事好像知道的比我还多。”
听到这里，周倚凡烦恼地闭上了眼。
然后姚帅接下去问：“所以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你和陈晁沟通过了没有？”
“呃, ”周倚凡想起昨晚的事，支支吾吾地勉强回答，“也算是沟通过了……吧。”
“那你想怎么办？”
这算怎么一回事？
除了演戏的天赋，周倚凡知道自己和陈晁之间种种都是天差地别。
他们现在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得寸进尺。
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和经纪公司即将要做的事情的话, 那就是这个了。
得寸进尺。
不识时务。
厚颜无耻。
假如真的做出什么面向媒体的声明，外界只会用比这狠毒千万倍的话来评论他们。
周倚凡揉了揉太阳穴，无可奈何地开口：“你让我再想想——”
“我倒是无所谓, ”姚帅说，“但是是因为年纪大了吗，你最近总是顾及很多。”
周倚凡沉默了一阵。
“我已经演不了只用漂亮和可爱就能搪塞过去的角色了，”周倚凡仰头，她看到陈晁床头的剧本，“有数不尽的女孩子比我更年轻，更适合‘花瓶’这个词，甚至比我更有演戏天赋。”
姚帅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他默不作声地思索了一番。
“总会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的，只是看你怎么选。”姚帅说。
周倚凡没回答。
等电话挂断，她从床上下来，脚刚接触地面就浑身无力狠狠地栽倒下去。
只听房里传来剧烈的响声。
陈晁穿着灰色带美漫图案的卫衣和牛仔裤进来。
周倚凡倒在床的另一侧。
听到陈晁的声音，她只从床背后伸出一支手臂。
“别！别过来！”她气喘吁吁地说完，然后慢慢爬上来露出头与肩膀。
结果看到陈晁好端端穿着衣服，她一紧张，手一松，又摔下去了。
“你别过来！”
到了这地步，周倚凡还不忘有气无力地提醒他。
一看到陈晁就忍不住想起很多让人难以置信的画面。
他用那副平日仅许远观不准亵玩的精致皮囊说“再一次”的时候，周倚凡脑海里根本没有说“不”的选择。
她心甘情愿为帅哥逞强。
于是现在自食恶果。
“我……没问题的！”不由自主脸红到耳根的周倚凡说道。
陈晁静静地站在门口，良久，他背过身。
“我没有在看你那边了，”他说，“至少让我确认你没躺在地上受凉吧。”
周倚凡探出头。
确定他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
紧接着她就飞快爬上了床。
大约听见身后消停下来，陈晁再回过身。
他手插在口袋里走近床。
周倚凡有点紧张。
不敢相信。
之前她还经常一口一个“小陈”，洗澡都胆敢让他帮她拿这个那个，一点没把他当男的。
陈晁伸出手，周倚凡下意识闭上眼，却感觉到男生的手掠过她的头发。
然后他问：“可以亲你吗？”
明明是暧昧的问题，用他的口吻说出来却清清爽爽的，就好像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事。
周倚凡回答：“只是亲一下的话……”
她又合上眼睛，做好了被亲吻嘴唇的准备。
结果是脸颊。
他有些孩子气却很亲昵地吻了吻她的脸，随后就起身了。
“我去工作了，”他朝她莞尔一笑，“姐姐。”
听到门响的一瞬间，周倚凡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灵魂断裂的声音。
太可爱了。
太帅气了。
因为太幸福所以快要流眼泪了。
周倚凡仰着头神经质地呜咽了一会儿，终于磨磨唧唧起身。
有些乏力，但是她已经习惯了。
周倚凡套上衣服，节省主义的她破天荒叫了计程车，紧接着再通知梅玲自己要到了，让她给自己点蛋糕。
刚走近咖啡厅，梅玲就起身。
她招呼周倚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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