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俞绵绵点头。她回想起不久之前，她去BN设计交图，遇见庄瑞和周薄暮独处，他在煎牛排，在布置晚餐，而庄瑞，百无聊赖，举着红酒看着他。
那一刻，庄瑞眼底也有光。
一个人的声音会说谎，文字会说谎，但是，她的眼神永远不会。
还有，庄瑞的病受不了刺激，那她在洗手间，受到了什么刺激呢。
只有一个解释，庄瑞看到了周薄暮吻她。
俞绵绵垂下眼睑，细碎的片段一一拼凑起来，她颤着声音说，“她喜欢他。”
闻言，庄越笑了起来，笑得坦荡，“所以你该知道，能得到周薄暮的爱，有多幸运了吧？”
毕竟，那么多人求而不得，那么多人，只可遥遥相望。
是高空气压在作祟吧？否则，她怎么会觉得喘不过气来。俞绵绵陷入座椅里，深深地呼吸，听着庄越低声道：“俞绵绵，我是真想讨厌你啊。”
从接近她，到将她拎到眼皮底下工作，从查她的个人资料，到吩咐底下人跟拍庄瑞和周薄暮，无一例外都是想毁了俞绵绵，还有，毁了她的爱情。
他是最早知道秦唐要离开的人啊，他出现得多么刻意，戏谑地问她：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两人同时遇到危险，你救谁？早在那个时候，他就知道秦唐将不告而别；他也知道，周薄暮与庄瑞的绯闻即将炒上微博头条。
那个问题，是他在嘲讽她：一个是你爱的周薄暮，一个是爱你的秦唐，你能保全谁？
可是，却得到了最真心的回答。
俞绵绵说：救那个爱我的人，然后，与我爱的人一起，同生共死。
如果有得选，谁不想当一个好人。
但是，庄瑞没时间了啊……
在她的幸福面前，他的善良又算得了什么。
庄越叹气，无奈地笑，重复道：“我想讨厌你，可是，我做不到。”
一边，庄瑞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另一边，他无法对俞绵绵下手。这个女孩眼底的光太纯粹，纯粹到他想夺过来，让她每时每刻只看着自己，让她眼角的余光里，只有自己。
想到这里，庄越嘴角挑起微笑，“很失败吧？”
俞绵绵觉得震撼。上一个说讨厌她的人是小鲸鱼。她不知道啊，不知道自己遇到的人，一个两个，刀子嘴，豆腐心。
“为什么？”俞绵绵问。
庄越问空姐要了一杯威士忌，将另一杯递给她。
“俞绵绵，你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喜欢问到底？”他抿了一口酒，淡淡道。
俞绵绵握紧水晶杯，点头：“是。”
原本的嘲讽换来一句傻乎乎的肯定，庄越嘴角一扬：这种带着傻气的回答，他很久没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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