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把头埋得更低，“不清楚。”
“那她明天能回来吗？”
下属没有说话。
男人明了，生气地砸了一地东西。
明天，他要做手术了，很重要的手术。如果成功了，他可以多活几年，若失败了，世间再无他。
男人握着手机，百分之十的机会啊，思思，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
郭悦思重生了，就重生在一切发生之前，此刻，她还在维也纳准备参加一个钢琴比赛。
老师……
随随……
向奈深……
还有，康凉瑾……
看着别人手机上面的日期，郭悦思瞪大了眼睛，旁边的人叫也听不见。
“你是不是故意把日期弄错的？”
“你有毛病啊？抢我手机，还说我手机日期有问题！看这个，网络时间，没错的！”
“对不起。”郭悦思歉意地跟人家道了歉，又小心地问这个发着脾气的大妈：“手机借我一下可以吗？我的手机不见了，找不到我家人了。”
大妈打量了几眼郭悦思，看着她着实很需要手机，而且眼圈红红的，也不知道遭受了什么。
大妈想到自己在外漂泊的女儿，一下子就心软了，僵着脸没好气地说：“借给你借给你，快点啊！”
一边说，好心的大妈一边往后走了几步，避开不听郭悦思打电话。
用着别人的手机，郭悦思熟练地按下年随的电话号码。
接通以后，果然是年随奇怪的声音：“谁啊？”
“随随！”
“思思？思思你比赛完了吗？顺利吗？怎么换了号码？有没有看见你想结识的那个大师？”
年随的问题一串子冒过来，听得郭悦思眼泪一下子全部流了出来。
多多少少，年随还是听见了郭悦思抽噎的声音，一下子就慌了，担心地问：“思思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郭悦思还是哭，而且更大声了。
这就是她的随随，她们都还好……
“思思，你快告诉我怎么了？思思，你不要难过，你等着，我去找你还不好？”
“没什么”郭悦思胡乱地擦了擦脸，抽噎了几声以后，轻哼着说：“我不要你来找我！”
这一天，是郭悦思一生当中，眼泪掉得最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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