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越是这样只会越消磨季书辞仅存不多的亲情而已。
随便他们怎么发怒怎么折腾,他心眼小,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再容纳他们了。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零玑端着热茶进来,看了眼还在跪着的季书辞,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惆怅和担忧,她说:“小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这个时节夜里比不得夏日,奴婢在外头走一圈都觉得四肢冰凉。”
“嗯。”
喝下热乎的茶水,身子确实感觉有了一些暖意,只是季书辞年少时生过一场大病,生病期间又遭恶人下毒,幸而得到了毒医救治,但是却落下了一个小病根——体温稍低于常人。
他借着摇曳的烛光垂眸凝视着熟睡的孟瑜,手指抚上孟瑜的眼角,指尖微凉,孟瑜无意识地砸吧了两下嘴,发出模糊呓语。
季书辞弯下身子,耳朵贴在孟瑜嘴唇边上。
“美人……娶美人……”
“……”季书辞忽然词穷,久久无言。
碎玉观察季书辞的神色,好奇问了句,“小姐,孟瑜说啥梦话呢?”
季书辞忍俊不禁道:“这小混蛋做梦还想着娶美人呢。”
碎玉和零玑一起笑了,“小姐不就是他眼里的大美人嘛!”
季书辞笑而不语。
孟瑜不知道有三个人围观了他睡觉,反正他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枕在季书辞的大腿上,而季书辞则倚靠着柱子双目紧闭。
他一晚上都枕着人家的大腿睡的?
孟瑜心里愧疚,小心翼翼坐起来,毯子也随之滑落,他捏着毯子的一角,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季书辞还没醒,眼皮子底下有淡淡的青色,孟瑜紧咬下唇,将毯子轻轻盖到季书辞身上,然后站起。
就这么在地上睡一夜身上肯定是不舒服的,他伸伸腿扭扭腰,往周围扫了一圈。
原来祠堂里不止他们两个,碎玉和零玑也跟着熬了一晚,两个丫鬟背靠香案,相互依偎取暖。
孟瑜心中划过一道暖流,他悄悄推门出去,一路小跑着去了厨房。
“何姨,今天早上有什么好吃的?”
被叫做何姨的厨娘抬起头,见来的人是孟瑜就立刻绽放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了一层痕迹。
何姨说:“做了瘦肉粥,还有茶叶蛋,葱油饼,你看你想吃什么。”
孟瑜说:“我都要,我拿去给小姐和碎玉她们吃。”
“成。”何姨一边给孟瑜装盘,一边问道,“小姐还在祠堂吗?”
孟瑜点点头,“老爷没发话,他就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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