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确实说谎了,去年收成尚佳,本该比往年多出三成粮租的,是奴才私自挪至他用,奴才是有苦衷的,还请小姐网开一面,看在奴才为季府做了真的多年事的份上,饶过奴才这一回吧!”
季书辞冷哼,“有什么苦衷。”
管事的面露悲戚之色,“咱们这儿没害蝗虫,但是奴才老家齐鞍县却是真的受了蝗虫之灾,百姓忙活了一整年的粮食全被虫子糟蹋,颗粒无收,齐鞍县闹了饥荒,半数人背井离乡沿途乞讨,有的饿死有的贱卖家中幼子幼|女,奴才的老舅寄来书信求助,奴才在府上干了这么些年倒也积累了一点人脉,就偷偷截了粮租送去了齐鞍县……”
管事的交代的十分干脆,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事到如今,隐瞒只会让季书辞反感,倒不如一五一十说清楚,说不定季书辞真能对他网开一面。
季书辞冷笑,“你要是只截多出来的那三成去救济齐鞍县,我兴许还不会发现,但你在多出来的基础又反截我两成……”
管事的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奴才何尝不知,只是齐鞍县受灾范围着实大了些。”
“听这意思,要是受灾范围不大,你还真敢这么做?”
管事的暗暗叫苦,“望小姐恕罪,若不是事出有因,奴才绝不敢做出此事。”
“好一个事出有因,我自问并非吝啬冷漠之人,年底怎不见你来同我说?”
“……奴才有错。”
“齐鞍县出事,朝廷理应派人下来拨粮赈灾,何时轮得到我季府出力?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当官者假公济私,官粮拨不出来,你截去的那点粮食就能救整个齐鞍县?恐怕都喂给了你族中子弟吧,你姓郑,我前两年路过齐鞍县,记得有一大族乡绅也姓郑,你主家已经落魄到偷粮过活了么,嗯?”
郑管事这下算是彻底慌了,他头埋得更低,额头几乎抵在了地面,再也说不出求饶的话。
季书辞说:“你为季府管理租赁田地六年零三个月,我付你的工钱远比其他人要多,城北那处外宅是你的吧,我也不需要你把粮租补回来,你即刻收拾东西离开燕州,把那处的房契交给我。”
郑管事大惊,抬头望着季书辞,“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城北有处宅子……”
季书辞弯腰帮无聊蹲在地上玩虫子的孟瑜理了理后衣领,神色淡然,“季府就这么大,我日子悠闲的很,花点时间多了解了解我府中的下人总归不是坏事。”
郑管事不想交出房契,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先前伪装的老实本分荡然无存。
“季书辞,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休想吞我的房契,你去死吧!”
他大吼着起身朝季书辞扑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
然而他连季书辞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孟瑜夺走匕首踹倒在地。
孟瑜脚踩在郑管事背上,“你也忒不要脸了,私自把粮租偷去接济你族中子弟也就罢了,竟还敢伤我家小姐,也不看看他的侍卫是谁,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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