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辞走后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外面传来了一阵不太清楚的嘈杂之声。
孟瑜嘴里嘟囔着睁开眼睛，“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好困……”
他眼皮子酸涩得厉害，如果可以，真想睡他个几天几夜。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妇人抱着几捆画轴走进来。
“辞儿，娘来看你了，娘想跟你说说……”
季夫人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孟瑜与她对视，表情有些茫然。
但很快，孟瑜就彻底清醒过来，他手忙脚乱地跑下床站好，结结巴巴道：“夫、夫人……”
季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孟瑜，“你你你怎么会在辞儿的屋里，辞儿去哪了？！”
孟瑜垂下头，“应该在后厨。”
孟瑜穿着宽松的亵衣，再加上他睡觉本来就不太老实，清早醒来衣服显得凌乱，不过这还不算什么，让季夫人在意的是他低下头时后颈上的红色痕迹暴露在了眼皮子底下。
不难想象他和季书辞发生了什么。
季夫人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抱着的画轴散落一地，“你、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如此……”
季夫人向后踉跄几步，扶着桌角站稳。
孟瑜走上前，不忍心道：“夫人你没事吧？”
季夫人挥手，表情厌恶，“你离我远点！”
孟瑜抿了抿嘴唇，停在原地，没有再靠近季夫人了。
季夫人深吸几口气，唤来下人，让下人搀扶她离开。
孟瑜在房中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季书辞回来，他忙把刚刚的事说了。
季书辞听完后表情寡淡，“无妨，她早晚都得接受。”
“可是我看你娘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不关你的事，快去洗漱干净然后把粥喝了。”
孟瑜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季书辞捏了捏他的鼻子，“不要胡思乱想，天塌了还有我这个高个子给你顶着呢。”
孟瑜没好气地瞪他，“你每次都这样，把什么都憋在心里，都自己扛，我也想帮你分担那些糟心事，就拿昨晚来说吧，要不是我自己发现，你肯定什么都不告诉我。”
季书辞微怔，随即轻笑，他解释说：“我只是觉得这些没必要说出来徒增烦恼罢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悲苦，有些事虽然提起来仍让我意难平，但是已经无法拨动我的心弦了。”
孟瑜心里稍微痛快了点，他抚上季书辞的半边脸颊，“还疼不疼？”
季书辞脸上有一个很淡的巴掌印，孟瑜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季书辞说：“阿瑜吹吹就不疼了。”
孟瑜果真踮起脚尖朝季书辞脸颊呼气，季书辞顺势搂住孟瑜的细腰，眼神温柔缱绻，寻常人多看两眼怕是会溺死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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