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难得两全
白远辰回学校已经是两天之后，陈美芝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权衡之下林雅涓请了假暂时负责照料。
他还在为着他爹心里的芥蒂赌气，所以并没有跟着白康宁的车回来，而是独自坐高铁。到站的时候顾曰黎去接他，在出站口等了半天，先见着的却不是白远辰，而是他很久没见的顾曰晨。
“哥你怎么回来了？”顾曰黎压根就没听说他要来安京的消息，看见他的瞬间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
顾曰晨对于在出站口见到他也很诧异，却也没细问什么，简单道：“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临时回来一趟。”
“那你回来待几天啊？”顾曰黎还想着能跟他聚一聚。
他勾了勾嘴角算是个敷衍的笑容：“我待不久，事情办完了就回去。”
“那……什么事儿？”顾曰黎见他要走，觉得有点不对劲。
“工作上的事情，没法跟你多说什么。你在等人？”顾曰晨耐着性子说道。
顾曰黎点点头：“白远辰前几天回家了，我来接他。刚才我看了一眼时刻表，他车次应该是比你晚十分钟的那个。”
顾曰晨应了一声：“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聊吧。”
“你……”顾曰黎还没来得及跟他再见，他已经急匆匆往路边走去，顺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什么情况，啥事儿能急成这样？顾曰黎从来没见他哥这样急匆匆的模样，简直像是要去寻仇的。
他还没从这场短暂的相逢里回过神，白远辰已经从出站口走了出来，见他傻愣愣盯着路边看，走到他跟前伸手晃了晃：“怎么了？”
“刚才遇见我哥了。”顾曰黎回过神，看着他难掩疲惫的面容，不由有些心疼。
白远辰语气倒是没什么变化，露出些惊讶的神色：“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他说有要紧事儿，也不多说，慌慌张张地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曰黎跟他并肩往外走去。
白远辰没作他想，更没把顾曰晨的突然袭击和那天晚上苏卅接完电话的变化往一处想，只是顺手揽住顾曰黎的肩膀：“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吧。这几天那谁又给你添麻烦没？”
他说的是迟青壁。大约是怕彼此难堪，所以连名姓都不愿意提。
“……没有。”顾曰黎看他的模样，硬生生把憋了一肚子的牢骚给咽了回去。
白远辰笑了笑：“真的？”
“嗯。”顾曰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那就好。那天我走的时候正好遇见他从外头刚回来，他问我干什么去，我见他跟别人在一起，觉得不搭理他有点说不过去，所以就跟他说了一句。我还怕他觉得我不在，所以会找你事儿。”白远辰不打自招的解释，反而让顾曰黎不觉得怎么——难怪那天迟青壁趾高气扬地跟他斗法，原来是因为这场偶遇而已。
然而顾曰黎还是不无埋怨地看他一眼：“你要是把话跟他说开了，还用操这份心么。”
“这不是没顾上么，最近事儿太多，好歹给我喘口气儿的工夫。”白远辰说得云淡风轻，顾曰黎倒心怀不忍：“你是不该因为这样的事情分心。算了，也别想着去刻意解释什么了。”
白远辰迟疑片刻：“你不在乎？”
“比起那些野鸡，老子更在乎你多一点。”顾曰黎一本正经看着他。
他被顾曰黎的样子逗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顾曰黎的脸：“行啊，有长进。”
“那是。”顾曰黎洋洋自得，结果话刚说完，就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白远辰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嗓子有点哑，微蹙了眉头：“感冒了？”
“已经快好了，没什么事儿。”顾曰黎也没说是因为那天晚上在外头受了冻，他却反应得快：“是不是那天晚上在外头的时候冻着了？”
顾曰黎哏了哏：“……可能吧。”
想想也是，那天晚上降温，又在外头待了那么久，顾曰黎一贯又是不能抗的底子。白远辰有些歉疚：“我的错，往后不能这么着了。”
“不怪你。”顾曰黎嫌冷，把手揣进了口袋里，“陈奶奶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没有醒，我妈先请了半个月的假在那陪着。不过情况还挺稳定的，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白远辰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他打小被陈美芝一手带大，林雅涓恐怕也不会这样爽快地把自己年假用在这上头。
顾曰黎听他语气平静，也安下心来：“那就好。”
***
安京理工大学。
江彦乔再次去心理治疗室的时候，里头不仅坐着给他进行疏导的那位老师季灵，还坐着一个面生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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