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还要我杀人不眨眼
“你当时举报我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什么叫因果报应么。”苏卅比他冷静得多。
江彦乔依旧带着满满的恨意盯着他：“那是你罪有应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瞒天过海的，但是我知道你就是！”
苏卅的怒火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我罪有应得？整件事情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你竟然在这儿跟我说什么罪有应得？”
他没有丝毫退却：“苏觐安，你就是个变态。”
“你比我好到哪里去啊，你这辈子就只能做个阴沟里的蝼蚁，带着你那一腔自以为是的怨恨。”苏卅现在觉得如果他有一把刀，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捅死江彦乔。
江彦乔突然露出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你们逼死了我姐姐，现在是不是也想逼死我？”
苏卅上前一步：“我告诉你，之前我想过把恩怨一笔勾销，我也想过给你一次机会。就算我被他们扣在家里，一句一句地盘问；就算他们挨个儿跟我的同事、同学调查我所有人际关系；就算我在那段时间里生不如死，无数次想过一了百了。可是我觉得你年轻、你只是一时冲动。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你说这些有用吗，你还活着。”江彦乔攥紧了拳头。
苏卅轻嗤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去死，该去死的那个是你。江蔓妮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她跳下去的时候在想什么，你想知道吗？”
他似乎震惊于苏卅话中直言不讳的诅咒与引诱，死死咬住了干涸嘴唇：“我会让你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让你一辈子不得安生的。”
“那你跳啊，我倒要看看咱俩谁过得不安生。”苏卅甚至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看着他。
他孱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后退了几步之后，就这么没有一丝预兆地跃过天台的栏杆，纵身跳了下去。
苏卅眼睛眨也没眨，走到栏杆边看了一眼，下面已经围了一大群人，阻碍了他的所有视线。
***
“学长，江彦乔跳楼跟你……真的有关系么？”嘈杂的医院走廊里，闻讯而来的顾曰黎迟疑问他。
苏卅坐在冰凉的连椅上，面无表情：“那栋楼只有五层，一到四层是实验室，都有外伸的雨搭。”
顾曰黎脑子里依旧一团乱麻：“那你也……也不能就这么让他跳了啊。”
“是他自己非要拿跳楼威胁我，我也只是想让他清醒清醒，长个记性。”苏卅摸出烟盒，想了想，又原封不动塞了回去，轻叹一口气，“反正已经发生了，剩下的事儿等他从手术室出来再说吧。”
顾曰黎知道江彦乔落得这个结果也只不过是罪有应得，也知道苏卅此举其实无可厚非，可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或许是怕江家更有理由纠缠不休，或许是怕苏卅一发不可收拾。
他胡思乱想着，身边白远辰已经握住了他微凉的手。他下意识转头，只见白远辰极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追问下去。
顾曰黎只好把话压了回去，欲言又止地看着苏卅。
“你确定要在这等着吗。”沈悦笛收起手机，淡淡开口。天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巧，两个小时之前，江彦乔还给她发了消息说中午一起吃饭。等她刚走到理工大学实验楼前头，正巧看见一个人影掉在自己跟前，还正巧是江彦乔。
在周围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打了120，然后跟着来了医院，在没有人知道这个无故从楼顶天台跳下来的人究竟是谁的时候。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给苏卅降低了惹祸上身的风险。
“你有联系他同学或者老师吗？”苏卅问了她一句。
沈悦笛点点头：“刚告诉了他舍友，他说一会带着辅导员过来。”
苏卅点点头，转而看向顾曰黎他们两个：“你们几个要不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等着就行。”
“我没事儿，可以在这留一会。”沈悦笛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已经被推开，苏卅跟她一起走过去，医生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患者无生命危险，左侧肋骨以及胫骨轻微骨折，其余伤处也已经做了处理，需要留院观察。”
苏卅点点头，又听他道：“也算是他命大，如果硬生生摔下来，内脏都会受损严重。”
江彦乔很快被推出手术室转入病房，沈悦笛跟了进去，苏卅和他们两个则在外面坐着。不一会，沈悦笛踟躇着走出来，看向苏卅：“他有话跟你说。”
苏卅慢慢站起来，走进了空荡荡的病房。
江彦乔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转头看着窗外：“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苏卅反问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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