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手边的酒瓶只剩下小半，顾曰晨悉数倒进自己的杯子里，而后跟他碰了一下：“师兄，我敬你。”
苏卅愣了愣，然后把整杯酒灌了下去，末了仿佛有些上头，倦然摆了摆手：“最后一杯，我不喝了。”
这顿饭局接近尾声，顾曰晨很自觉地去前台结账，苏卅看着他离开，然后才收回心思，单手支颐看着对面两个小孩：“你们两个下午什么打算？”
“订了今天三点场的电影票，学长你要跟我们一起吗？”顾曰黎诚惶诚恐回话。
苏卅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你们俩好好玩，我下午还有点事儿。”他笑意未及眼底，看起来格外缥缈，透着说不出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红霞帔是宋朝时候地位挺低的位分来着，前一阵子在看柔福帝姬所以想起来用的。今天看见那个关于抽烟的热搜，顺便说一句，我儿子都是那种隔好久才想起来抽一根的，基本没啥味儿，请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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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谁是你师兄
苏卅下午确实有事儿，只不过不是他的事情，而是跟着顾曰晨去见他一个同学，是他大学时候的舍友，两人志同道合到了一定境界，后来止步于那年考研时候的国家线。他舍友落榜之后就离开了安京，这么些年一直没见过，还是昨天聊起来，那人正巧在暄阳出差，所以才能见一面。
“你说你们两个叙旧情拉上我做什么，当电灯泡？”苏卅在路上还跟顾曰晨抱怨。顾曰晨笑着揽过他肩膀：“他才是电灯泡好吧。”
苏卅轻嗤一声：“油嘴滑舌，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但平心而论，苏卅还是有点欣慰的，毕竟这还是顾曰晨第一次在外人跟前坦然带着自己——虽然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个。
顾曰晨那位同学是个挺传统的人，约的地方是一家小茶馆。顾曰晨和苏卅一前一后进了门，坐在靠窗的一个男人冲着两人招了招手。
顾曰晨事先只说带个人，并没多说什么，所以先跟他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师兄，现在博士在读。”
“苏觐安。”苏卅客套地笑了一下。他是个很精明的人，但凡是见跟自家专业沾边的，他总以大名自居，毕竟以他在期刊上出现的频率，总能混个眼熟。
那人果然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旋即恢复了平静：“葛朔。”
顾曰晨之前应该是提到过这个名字，否则他不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苏卅如是想着，刚坐下没一会，他爹又打电话来，说论文后半截要大改。苏卅倒也没说什么，总之听两个人聊天也很无聊，于是跟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回酒店专心捣鼓他的论文去了。
他这边兢兢业业地闷头改到了晚上，好容易看着没什么大问题了，拿起手机一看，十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顾曰晨。
苏卅心惊胆战地回拨回去，那边倒也没什么大反应：“这是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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