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辰失笑，微微低下头去贴在他耳畔，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顾曰黎起先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看了眼手里还剩下大半的咖啡，抬手捏一捏白远辰被寒风吹红的耳尖：“你有建议没？没有的话就回学校。”
“这几天我爸妈出差，你要是不嫌弃，一会跟我回家歇着？”白远辰也是突然想起这茬来，他爸妈租的房子离这儿也不远，走两个路口也就到了。
顾曰黎一口答应了，正在这时，周围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广场对面矗立着的商厦也在LED屏幕上打出了烟花展的倒计时。等跃动着的红色数字从一变成零，猛地有一道烟花绽开在暗黑夜空里，如同硕大艳丽的花朵在空中定格了几秒钟，又归于湮灭。
紧随其后的一簇又一簇烟花竞相在夜空里绽开各自的纹路，聚在一起绚烂无比，散落开来也赏心悦目。这边的还未完全熄灭，那边又紧接着将天空染作粲然的金色，让人应接不暇。这些形式各异的烟火比寻常见过的不知新奇了多少，顾曰黎抬头看着，那些璀璨的颜色便倒映在了他眼瞳里，良久，一点冰凉的水滴消融在他眼睫，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伸手扯一扯白远辰的袖子：“下雪了。”
恰好有一瓣极小的雪花停驻在他发梢，白远辰伸手轻轻拂去，声音几乎湮没在烟花绽放的响声里：“是啊，下雪了。”
距离新年到来还有一两分钟的光景，烟花逐渐从稀疏归于寂静，仿佛只为等待新的一年到来。LED屏幕上再度亮起倒计时，最后十秒钟的时候，所有人都盯着跳动的数字，除了顾曰黎——他在看着白远辰。
虽然每天都能见到，顾曰黎还是喜欢看着他。尤其是这样的时刻，不知怎么，他突然觉得两人的关系并没有恋爱那样亲昵。
五。
追溯到那个确定关系的暑假，两人也只不过是牵过手而已。
四。
再之后，也中规中矩。
三。
连拥抱都能用一只手数过来。
二。
仔细想一想，好像和朋友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一。
白远辰是怕太过逾矩么？
零。
新年的钟声敲响，周围响起人们的欢呼声，今晚最华丽的烟花在零点以睥睨众生的姿态照亮半个安京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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