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才是猫崽子。”顾曰黎刚抬起头来想和他理论，突然瞥见旁边有人经过，连忙把头埋进白远辰的羽绒服领子里。
白远辰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顾曰黎一直保持着鸵鸟的姿势，突然小声道：“除了我爸之外，还真没有人背过我。”
“嗯。”大约是走得久了，白远辰也怎么没有多余力气说话。他羽绒服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肌肤的温度透过柔软布料传递到顾曰黎的鼻尖，混合着被阳光晒过的洗衣液的清淡味道。顾曰黎听着他的呼吸声，略微觉得赧然：“你放我下来吧。”
白远辰没理会他，只是更加用力地扣住了他的双腿。
等到了宿舍楼下，顾曰黎刚要催促他把自己放下来，却见坐在门口赏雪的宿管阿姨关切道：“脚扭了啊？”
“是啊，我送他回去歇着。”白远辰借坡下驴，一溜烟钻进了大门。
顾曰黎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挣扎了两下想从他背上下来，却只听见他极轻的一声“别乱动”。
顾曰黎就泄了劲，安静地等他上了两层楼梯，又穿过半截走廊才把自己放下来。
宿舍门锁着，顾曰黎掏出钥匙来，怎么着都觉得过意不去：“你说你早把我放下来不就不用受累了么。”
“我乐意。”白远辰振振有词。
顾曰黎推开门，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进来歇一会再走。”
说起来这还是白远辰第一回来他宿舍，只觉得空间比自己的要小了很多，四个书桌上都整整齐齐摞着书本和各种讲义，白远辰一眼就看出来靠窗那个是顾曰黎的桌子和床铺，因为书架上夹着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夹——是白远辰生日的时候给顾曰黎的回礼，里面毫无疑问，是他终于攒够了的一百张素描。
顾曰黎坐在椅子上一边换着鞋一边喋喋抱怨：“你说这天儿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我才穿了新鞋他就见不得我好。”
“谁让你不看天气预报啊。”白远辰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突然又想起件要紧的事儿来，“对了小太阳，你元旦有安排么？”
顾曰黎低头系着鞋带：“没啊，原本想着回家来着，结果又快到考试周了，而且元旦之后用不了俩星期就放寒假，没必要折腾。”
这话正中白远辰下怀：“那咱跨年夜去恒迦广场看烟花吧。”恒迦广场的烟花展广告已经打了两三天了，顾曰黎也有所耳闻，知道周围不少小情侣都想去，苦于门票抢手，于是原本被他带起来的一点热情也就消散了：“现在已经买不到门票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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