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卅今天从头到尾打扮得像个高冷御姐，尤其是涂了冷色系口红的嘴唇。他脖颈修长，又戴了黑色的choker遮住喉结，V字领的黑色线衣边缘露出两道突兀锁骨，如同石膏细细打磨塑造的雕像。顾曰晨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晓得傻站在那里。苏卅在这诡异的寂静里抬头看他一眼，散漫道：“我爸今儿没过来，把东西放着就行。”
“哎。”顾曰晨战战兢兢把文件夹放在桌角，刚要走，苏卅细长手指敲了敲桌面：“你觉得我口红怎么样？”
顾曰晨虽然不太对这样的东西上心，但知道不管咋的夸就对了：“挺好的。”
苏卅微一挑眉，从椅子上起身，不慌不忙走到顾曰晨面前，极轻地笑了一声：“据说这支不掉色，那……你要试试么？”
他表情很淡然，然而每一个字儿咬得都十足十昭示了撩拨和勾引，顾曰晨甚至只盯着他微微开阖的薄唇，看着那像是凝固血液的颜色，看着他嫣红舌尖无意蹭过牙齿，不无庆幸地想——幸好办公室灯光昏暗，否则这么近的距离，苏卅一定能看到他已经红透了的耳根。
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冷静推拒，整幢楼突然在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停电了？顾曰晨如是想着，却很快察觉到苏卅的气息逐渐靠近。黑暗里有一双微凉的手试探性抚上他侧脸，他看不清苏卅的面容，却能听见那压低了的微哑的魅惑声音：“那天你也是这么靠近我的……还记得么？”
那天……顾曰晨朦胧想起是聚餐的那一个晚上，可是他不是醉了么？于是气息便有些不稳：“你不是……”
话音未落，苏卅柔软的嘴唇已经毫无征兆地将后半句堵了回去。那一瞬间仿佛时间也静止了，顾曰晨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胸腔里疯狂地扩散开来。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措很快被再度亮起的灯光打破。苏卅倒是镇定自若，后退了一步，四下扫一眼：“大概是跳闸了。”
顾曰晨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个亲吻里回过神来，只是静静盯着他。他这才注意到顾曰晨的嘴唇已经沾染上自己的口红痕迹，不由一笑：“看来不掉色是骗人的。”说完，他顺手扯了一张纸巾，仔仔细细替顾曰晨擦拭着。他神情很专注，动作也轻柔，没有任何瑕疵的五官被笼罩在两人之间交叠着的阴影里，顾曰晨突然攥住了他单薄的手腕。
苏卅停止了动作，略有不解地轻蹙起眉头，还没有反应过来，顾曰晨已经毫不顾忌地回吻了回去。两个毫无经验的人试探而小心翼翼地打开彼此牙关，唇舌纠缠，却是浅尝辄止。交叠的呼吸声逐渐趋于平稳，顾曰晨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鼻尖还充斥着苏卅身上让人沉迷的香气，他想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可是偏偏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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