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曰黎来之前，许程微生怕白远辰错失良机，给他灌了酒，又估摸着时间给他弄了醒酒的茶水。此刻白远辰也略微清醒了一些，蓦地听见冷冷清清一声“不用了”，下意识抬头，顿时被吓得彻底清醒过来——眼前哪里是许程微，分明是顾曰黎。
所以他的心思这是被扼杀在摇篮里了？白远辰觉得现在的场景过于尴尬，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就是，刚才脑子不听使唤了，其实我是想说……”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如何狡辩都已经是徒然。于是他侧过头避开顾曰黎沉静目光，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诚恳道：“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的。”
顾曰黎看着他懊丧且悔不当初的模样不由浅笑了一声，然后一字一句道：“我说，不用了。你不用等攒够一百张了，你现在就说吧，我听着。”
白远辰觉得自己脑子又不够用了，傻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艰难吐出一个音节来：“……啊？”
顾曰黎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个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就像个傻白甜一样，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还是得他自己来。
他拣了个没用过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后慢慢道：“我知道这个事儿是四月份，你送我的礼物太贵重，我心里不踏实想还给你，结果我去培训班找你的时候你正巧不在，那个文件夹掉出来了，我才知道，原来之前你做的那些，全都是事出有因。”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白远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我记得你说过，我得记着我第一次抽烟是因为你，现在第一次喝酒也是因为你。往后应该还有很多个第一次都可以和你一起。”顾曰黎说完，把手中半杯酒悉数喝了下去，冰凉的液体划过温热喉咙，让一切都虚幻得失真。
“那个……”白远辰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我是说，为什么不等到成绩出来……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安京大学。”
顾曰黎终于明白了他的苦心孤诣到底用在什么地方：“所以你专业考试结束之后一直学习学得那么拼，就是为了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白远辰点了点头，认真道：“我知道，去一个地方总还有机会。如果不能在一个城市一个学校，那我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顾曰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沉默许久，声音也有些梗得沙哑：“傻子。”
【作者有话说：关键时候还得靠小太阳自己啊~】
三十四 牵了爪就是我的人
谢昭年看着许程微心不在焉地坐在角落里遗世独立，不免觉得他有些不正常，凑过去问了一句：“我看你进来之后心思就飘忽不定的，想什么呢？”
“没什么。”许程微回过神来，突然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要是今晚成不了，往后估计就更成不了了。”
他一贯有些神神道道的，谢昭年将信将疑看他一眼：“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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