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了。”许程微对于顾曰黎主动和他说话颇为意外。
顾曰黎心里有些隐隐的失落，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免得两个人面对面地总归是尴尬，于是又问他：“他头发怎么回事儿啊？”
许程微倒也不想瞒着：“前些时候都剪了，现在长出来半截，就成这样了。他说是为了踏实学习。”
顾曰黎心道白远辰还能有这份雄心壮志也是稀罕，本来没打算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谁知江亚又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嘴：“他这么拼，是要考什么学校？”
“这个……”许程微眼珠一转，“无外乎是省内的几个二本，哪能跟你们这种大佬比。”
江亚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顺手扯了扯顾曰黎：“咱去二楼吃吧。”
顾曰黎被他带着走，仓促和许程微拜拜。
许程微看着顾曰黎的反应一时也吃不准他的态度，只能替他大哥求个多福。
但是不得不说，江亚是个麻烦。倒不是说江亚对顾曰黎是否有超越友谊的情分，而是他无时无刻不透露出的强大占有欲和征服欲。
许程微成绩不好，心思不正，但还是很会分析人的性格的。他甚至能够想象出来，哪怕顾曰黎真的在白远辰这件事儿上松了口，江亚知道了也会逼迫顾曰黎作出决断的。
路漫漫其修远兮。
三十三 你说吧，我听着
稀里糊涂就到了高考前夕，越临近考试反倒越镇定下来。白远辰和顾曰黎没有分在一个考点，只是离校那天，白远辰替他抱着厚厚一摞书，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小许在KTV订了包间，考完英语你有空么？”
“应该有，不过要晚一点。六七点钟的吧。”顾曰黎知道依程岚的性子肯定不愿意让他刚高考结束就出去浪——怎么着不得在家吃完晚饭才行。
“那行，等考完我把地址发给你。”白远辰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好像做梦一样，高中三年，甚至于包括之前的九年义务教育就这么轻飘飘地赋予了几张试卷。顾曰黎一贯到了大考发挥稳定，压根没有什么考前综合征，也没觉得题目有太大难度，难点倒也在自己的预估之内。
考完英语的那个下午，天气阴沉沉的，好在没有下雨。顾曰黎跟着熙攘人群走出校园，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路对面等着自己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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