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辰难得把他的长篇大论听了进去，一条一条地反驳回去：“我当然知道希望只会越来越小，可是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耽误他。我们两个现在差了很远，我总得等自己有资格的时候才能告诉他……其实我就是怂，我就是不敢面对这个结果。”
许程微无言以对，沉默半晌，突然老成地叹了口气：“……他要是真辜负了你，我都替你觉得难受。”
白远辰微垂下眼睑，半晌才笑了笑，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没什么可难受的，不能强求。”
许程微眼睁睁看着他的头发一点一点从理发师手里飘落在地上，有一种白远辰正在剃度的错觉。
他脑子里就莫名其妙出现了许仙被法海带去禅堂的画面，许程微正出神想着，冷不防白远辰叫了他一声：“昭年儿最近找你了么？”
“没，人家现在学习学得那叫一个兴致盎然。”许程微收起乱七八糟的情绪，重又跟他调侃。##Di##Jiu##ZWW##COM**第九**中文**网##
白远辰“嗯”了一声：“这些事你也给我埋心里，谁都不能告诉啊。”
“哎。”许程微知道他在意什么，答应得爽快。
头发剪完之后，白远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迅速把棒球帽拿出来戴上，不无庆幸：“亏得我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果然是连他自个儿都嫌弃……许程微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孺子不可教也。转而探手一拍他肩膀：“没事儿，新头三天丑，你这顶多也就丑仨月。”
白远辰睨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斩断三千青丝，抛去一身烦恼。”
坦白来讲，虽然长得好看的人什么发型都好看，但是大概因为乍一见不习惯，所以才会觉得如此违和。许程微如是想着，不由又开始替他大哥鸣不平：好好的一个校园扛把子，为什么就非得为了那么一个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呢？单凭这张脸，就能祸祸多少小姑娘啊，可他偏偏要去祸祸小伙子，还特么是个冷若冰霜的小伙子。
两人从理发店出来，许程微冒死进谏：“那个，辰哥，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事儿成不了你怎么办？”
白远辰像是早有考虑一样，几乎是没有思索：“成不了就算了呗，时间久了总能放下的。”
“咱俩从初中玩到现在，我从来都没见你像现在这样。”许程微终于还是问了一个烂大街的问题，“所以，为什么非要是他？”
“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着认识他，无外乎抱个大腿抄个作业，但是后来就都变了味了，可能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他那样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我是不是挺没出息的？”白远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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