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嘈杂声全都成了可有可无的陪衬，白远辰屏气凝神把纸杯衔到顾曰黎唇边，看他顺势咬住和自己正巧对着的杯沿多少松了一口气，但是转眼又犯了难——赵艺倒的水太浅，两人身高差的又少，怎么把水喂进去也是个问题。
顾曰黎明显也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主动弯了下膝盖。只是没想到一下子失了平衡，险些往后倒去。白远辰也顾不得什么，仓皇间抓住了他的手，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把水喂了进去。
他怕顾曰黎呛着，所以动作很慢。他目光落在顾曰黎倒映着星星点点灯光的眼睛里，仿佛足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杯子里的水才艰难见了底。只是顾曰黎没有叫停，眼睛里掺了点狡黠的意味看着他。白远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分神的工夫，牙关一松，那纸杯就掉在了地上。
顾曰黎嘴唇上还残留着些许水痕，让他莫名有一种想要咬上去的冲动。其实两人之间也不过隔着几毫米而已，白远辰还怔着，顾曰黎突然笑着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这样暧昧的姿势，这样暧昧的语气。
白远辰还抓着他的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巧合，让他不能不怀疑这仅仅是一场梦。
但是很快，主持人适时打断了这引人遐想的局面：“恭喜我们今晚的第三对搭档圆满完成任务，接下来我们继续看第四对的表现——”
顾曰黎见他们重新开始抽牌，突然扯了一下白远辰：“你今儿骑车子没？”
“嗯？”白远辰没反应过来。
“挺无聊的，咱先走吧。”顾曰黎小声道。
白远辰点了点头，也顾不上许程微，跟着顾曰黎从后门溜了。
乍一远离喧闹的环境，只觉得周围寂静一片，只有呼啸的风声在耳畔拂过。顾曰黎今天穿得也不厚，在后座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冷的话就靠我近一点。”白远辰微微偏过头跟他说话。
顾曰黎也不客气，枕在他背上闭了眼睛：“今晚上闹腾得我头疼。”
“难得这么一回，往后就再没有了，你还不珍惜一点。”白远辰这话说得多少有点凄凉。顾曰黎便笑，没头没尾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白远辰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在说他，压下心思岔开话题：“不过你们班比我们班活络多了。”
“是么？”顾曰黎的声音带着点倦意，“不过还挺巧的，如果换成别人跟我……我觉得还是真心话靠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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