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大结局前篇
还没有准备好……
这是莫安暖素来的剂量。
陆竞琛看了她一眼。
最终是松开了她。
“睡吧。”
他从身后将她抱住,这一晚上倒是没再越距。
这是莫安暖第一次同陆竞琛同床共枕,整整一晚上。
翌日,陆竞雪又将她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去,让莫安暖去送一份文件。
送文件的目的地是一家名为BUT的酒吧。
对于工作,莫安暖也是提不起力气,虽然现在的工作是她梦寐以求的设计师,可一个心已经被伤过的人,做什么都好似是枉然。
—
陆竞琛当天上午出席了一个活动,他是下午才知道,陆竞雪让莫安暖去BUT了。
“你疯了是不是?!”
陆竞琛难以置信盯着面前的女人。
“你明知道BUT是同性恋酒吧!”
“那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陆竞雪冲着他嘶吼。
陆竞琛抿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疯了!”
“是啊,我疯了……我可以接受你同一个比我强的女人在一起,至少也是门当户对,至少那样我的心里还能好受点,可是莫安暖……呵呵,我不接受她,绝对不可以是她!”
说着,陆竞雪便摇头。
“我真的接受不了啊。”
“疯子。”陆竞琛紧抿着嘴唇,二话没说摔门离去。
……
同一时间的莫安暖,已经到达了BUT。
很奇怪的是,这里的人都是女人,没有男人。
更奇怪的是,这些女人看见她的时候,目光染着几分异样的贪婪。
这样的目光注视,令莫安暖觉得不太舒服。
很快的,她便走到吧台前面,询问酒保——
“请问你们这里有一个叫JACK的人吗。”
酒保指着一个包厢,示意莫安暖Jack在里面。
莫安暖道谢,紧接着便朝着包厢里面走去。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就傻眼了。
里面是形形色色的女人。
那些女人都交织在一起。
见到清秀可人的莫安暖之后,如同见到了最可口的食物。
好几个女人迈着猫步上前,扯着她的胳膊,拉着她坐下来。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是啊,你看她长得多精致啊,皮肤也是白白的。”
“你们想做什么?”
莫安暖双臂环着胳膊。
女人们上下打量着莫安暖,其中一个忍不住了舔了一下嘴角。
“真想尝尝你是什么味道的。”
“你们……你们该不会是……”
同性恋几个字在莫安暖的脑海里浮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觉得耳朵一热,“啊——”
她尖叫一声,推开那个方才舔她耳朵的人。
“别害怕,我们不会像那些恶心的男人们一样粗鲁。”
“不……我是异性恋,你们别过来!”
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自己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竟然被一群女人们活生生包围了!
“砰——”
门被踹倒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过去,落在了陆竞琛的身上。
明明,他长相完美,五官精致,气质邪魅,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众星捧月一般的对象。
奈何在场的除了莫安暖之外,纷纷用嫉恶如仇的目光瞪视着陆竞琛!
这是陆竞琛第一次被这么多女人用仇恨的目光瞪视!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莫安暖!
“你没事吧安暖?!”
陆竞琛大踏步走了过去,抱住了莫安暖!
那些缠在莫安暖身上的人,被他不耐烦地拨开。
“都滚!”
“该滚的是你们男人!你怎么不去死啊?”
其中一个女人气不过,恶狠狠瞪视着陆竞琛。
就算他长相再俊美,那又如何!
他是男人,在BUT里面,男人就是死罪!
“存在即合理,我不歧视你们,你们也别恶心我。”
陆竞琛说着,将受惊的莫安暖打横抱起来。
她缩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陆竞琛抱紧了莫安暖往外走,身旁一把锋利的尖刀,猛地朝这边刺过来!
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你去死吧——”
陆竞琛身子朝后一躲,奈何还是被尖刀刺中了手臂!
他的眸光霎时间泛起几分凌厉和阴狠,抬腿,直接将方才那个刺伤他的女人踢倒在地!
—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离开了酒吧,莫安暖的嗓音虚弱,“你还好吧,放我下来吧,你的胳膊受伤了。”
“没什么,到家再说。”
还好陆竞琛的公寓就在这附近。
莫安暖这才知道,原来在美国,这个男人有好几套房产。
这一间的别墅比原先那一栋要大得多,头顶的水晶吊灯映射出耀眼璀璨的光亮,还有盘旋的楼梯,是她喜欢的北欧式样的建筑。
陆竞琛将莫安暖放在沙发上。
莫安暖赶忙拽住他,“你的胳膊,快点处理一下吧。”
“嗯,你给我处理?”
“当然了。”
毕竟,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陆竞琛的眉眼变得温柔了几分,说好。
他从房间里面拿了医药箱,让莫安暖给他包扎。
此时此刻,周遭的每一个角落都渲染着一股静谧。
莫安暖给陆竞琛包扎伤口,在他血肉模糊的小臂,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这样的静谧是陆竞琛梦寐以求的,
但又像是一种假象,海市蜃楼一般,只要他睁眼,莫安暖就消失不见了。
“以后我三姐让你做什么事情,你不要去做。”
他一字一句,带着几分不悦。
“除了我给你下达的命令之外,别人的,你都不要听就对了。”
“嗯。”
莫安暖点头,心不在焉的。
她一直都是这般心不在焉的,如同一道风,让陆竞琛抓不住,也摸不透。
“莫安暖……”
陆竞琛捏起她的下巴,吻了她一口。
“我会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
曾几何时,他那么暴躁的一个人,对人对事,他的耐心不多。
现在,他说愿意等。
哪怕等的时间再长,他也愿意。
……
莫安暖睡着了。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陆竞琛的臂弯里。
在他的怀里,其实她睡得并不怎么安稳。
现在屋里漆黑一片,只有窗户外面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
莫安暖借着月光,查看陆竞琛的胳膊。
嗯,已经不流血了。
天知道她给他换了多少次纱布。
这个男人固执倔强,还不愿意去医院,伤口很深一直在流血,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
不过好在现在血已经止住了。
松了口气去,她打开了床头的灯,下床去洗手间。
鹅黄色的光线,映衬着周遭黑白设计的墙壁,男人都喜欢这么简约的风格。
从洗手间出来,莫安暖坐在床边,失去睡意的她,打量着陆竞琛的这张脸。
这个男人现在是右侧卧,眼睛闭紧。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落下扇形的影子,灰白色的丝绒被盖在他的身上,将他那张有点苍白的脸映衬得夹杂几分憔悴。
这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不然他不会这么憔悴。
现如今,就连绯红的薄唇,都冒着苍白的色泽。
不得不说,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仔细地端详陆竞琛。
也是她第一次,看见陆竞琛这般脆弱的模样。
他是一个华丽的男人,不羁邪魅是他的标签,现在就只留下一个纯粹的轮廓,简单又干净,将他脆弱的一面呈现在自己面前。
谁都不是神。
从前,她一直在乎别的男人。
其实,陆竞琛也有脆弱的时候,对吧。
这么想着,心口不由微微一痛,好似被人拿着刀尖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她几乎是鬼使神差一般地伸手,小心翼翼抚摸着陆竞琛的鬓角。
手,缓缓上移,落到了他的黑发。
很软。
好难得。
她还以为,这么硬朗的一个男人,头发丝应该会很硬。
可是,比她想象中的要软得多。
莫安暖的手仿佛被附了身一般的缓缓下移,沿着陆竞琛的眉心,落到他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到了他的嘴唇。
都说薄唇的男子注定薄情。
但似乎,事实并不是如此。
她的手缓缓抚摸着他的嘴唇,刚打算收手,却又被人拉住了手。
莫安暖以为她是把他吵醒了。
却听他梦呓一般的嗓音,低低的,“别离开我……”
心里开始痛了。
虽然没有流血,但,丝丝缕缕的疼意也是要命。
曾几何时,有一个男人,也让她别走。
她好贱,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为何到了现在,她竟然还是忘不了陆浮生。
都离婚了不是吗。
她已经将自己的过去都埋葬在令人痛苦的江城。
从此以后,她要在这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可为何,还是这般心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股心痛是为陆浮生,还是为陆竞琛。
可,她必须得承认,自己现在迟迟不能陆竞琛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真的放不下陆浮生。
三个人的爱情。
不一定有一场结局。
也可能——
没有结局!
*
陆竞琛给莫安暖找了一个心理医生。
原本,他只是提议一下。
没成想莫安暖很干脆的答应了。
莫安暖的心里有结,需要打开,她自己不愿意打开,如果借助外因可以帮她打开的话,对她有帮助。
医生是陆竞琛的老朋友了,是英国人,这几年才搬来美国居住的。
“你躺下来吧。”医生在莫安暖耳边道。
莫安暖点点头。
“深呼吸,放松。”
“……”
她闭着眼睛。
医生渐渐地在引导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前方有光,看得到吗。”
“嗯……”
久违的光。
“那是什么,是山洞吗?”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山洞,或者是一个隧道,现在你看到什么?”
“就只有光,白茫茫的。”
“刺眼吗?”
“嗯……”
“好,穿过了山洞,你还能看见什么?”医生又问。
下一秒,莫安暖忽然哇哇大哭。
“孩子……我的孩子……”
那个断气的孩子。
还有自杀的冯蔷萧,落在地面的一滩血。
还有那个冷漠自私的陆浮生。
因为他认定了,孩子不是他的。
一切的一切,像是一股绳,将莫安暖缠紧,逼得她透不过气。
医生在她耳边循循善诱,“别害怕,穿过去。”
“不……我越不过去……我永远都过不去!”
“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现在所看到的,其实都是你的幻觉而已。”
“不是,不是……”
莫安暖的情绪陡然之间变得异常激动。
她又哭,又喊,又叫。
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人。
医生拍着她的肩膀,“你冷静一下。”
但是莫安暖无法冷静!
最终,催眠已经进行不下去了,医生结束了这一切,让莫安暖睁开了眼睛。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现如今她也能看见光明,这光明同方才在梦里面的,不一样。
“其实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释然。”
“医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行,我真的不行。”
她尝试过一切的办法,想要忘记过去在江城那段阴暗的时光。
有些痛苦,发生的时间很短。
但是,给你造成的影响和伤害,可能要陪伴你一生。
太过痛苦的经历,很难真正忘掉。
——
“Joe,安暖的情况怎么样?”陆竞琛问。
医生的面色凝重。
“她的情绪很不好,她虽然能够去回忆那段时光,但是很显然,过去的事情给她造成的伤害和影响是巨大的,她很难去做到坦然接受。”
“给她催眠吧。”
陆竞琛忽然一字一句,嗓音严肃。
“不是说催眠可以使人忘记记忆的吗?”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
医生叹了口气。
“催眠忘记记忆是暂时的,若是以后再想起来,痛苦是当时的百倍。”
“你的催眠术我有所了解,享誉世界,你不用担心,钱不是问题。”
“陆,我和你之前的关系,我不是在乎钱,只是再好的催眠术也不能确保记忆一辈子都湮灭。”
“只要不触及她的记忆不就行了?”
对于催眠术,其实陆竞琛也略懂一二。
他之前看过一个案例。
一个三十岁的女子经过催眠之后忘记了自己年轻时被强、暴的经历,二十年后,她有幸再次见到当年的那个强、奸犯,于是乎这才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所以,一个被催眠的人,要恢复记忆,是需要诱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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