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在人前那样做？对我不理不睬的话……更能折磨我不是吗？”她声音颤抖。
电话那边的男人轻笑一声，说：“陈络绎，你未免把我想得太笨了。你这样的人，什么样的生活会让你过得生不如死，我可是明白得很。”
午后的阳光惨烈地打在陈络绎身上，她颤抖着放下电话，掏出皮包里的水晶项链，用力往门内一扔，左手抚上自己的脖颈，只觉得寒意刺骨。
杨子欣这次替部里去上海开会回来，钱包应该是鼓了不少，拉着陈络绎就往王府井跑，前前后后大包小包提了一路。
临到饭点的时候，两人手上肩上已完全塞不下另外的东西。这个时候她倒是会抱怨了：“哎，我后悔了。早知道姐就早点找个男朋友，出来逛街也能多个拎东西的人。”
“原来你对男朋友的定义就是逛街的时候帮忙拎东西的人。”陈络绎哀叹一声，动了动酸疼的肩，“看来当你的男朋友需要极大的意志和勇气，像我这样的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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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辛苦你了还不成吗？行，今天姐高兴，请你去吃小樽日料！”杨子欣拎着袋子朝前开路，陈络绎在她身后抿着唇笑。多好的女人啊，生活得自由自在，恣意地挥洒着自己的情绪，不需要太多的考虑，不会左支右绌。
热腾腾的牛肉火锅摆在面前，蒸腾起的雾气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却也让隔着层朦胧感的谈话更加温馨。杨子欣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在上海的酒会上遇见了多么极品的男人，又说如果对方的身高再高那么三厘米，她绝对就上去勾搭了。
“身高这事用得着这么较真吗？不过是三厘米的差别。”
杨子欣挥手：“你不懂，就是这三厘米，让我有了穿高跟鞋也不会觉得尴尬的心理差。女人多不容易啊，结了婚总不能连穿高跟鞋的权利都没有吧。”
陈络绎怔怔地盯着咕噜咕噜地往外冒气泡的石锅，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向来不是个太注重打扮的女人，而且觉得高跟鞋折磨人，不乐意穿那玩意儿。但和骆腾订婚的那个晚上，那个一贯站得挺直的男人弯腰屈膝，硬生生把一双七厘米的克里斯提红高跟套到她的脚上，抬眸说：“就算鲜血淋漓，你也得给我穿一辈子。”这话在残忍中带着些惊心动魄的美意，直说得那时的陈络绎忘记了反驳，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我宁愿永远都不用穿高跟鞋。”陈络绎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牛肉，隐约表露出来的悲伤正是杨子欣放心不下她的理由。
“你说你，整天表现得像个十七八岁的雨季忧郁少女，不费劲吗？多大点事儿啊，再不成和你那帅气多金的土豪男朋友分了呗！”
这话杨子欣说了无数遍，陈络绎也听了无数遍，但两个人都知道，这话不过是说来好玩罢了。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土豪和出身世家的人之间有着无可逾越的鸿沟，两者之间的解决办法，也有如天渊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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