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4.被这个可恨的典狱长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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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两手都要抓,两边都开花

如果有后悔药,你最后悔的最想要改变的事情是什么?

如果能够时光倒流,你最想要阻止发生的事情是什么?

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选,但是我

对于我而言,有一句话说出了扎我心窝的痛一一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后悔药,我会选择把时间调回高中毕业的那一天我被绑架的时候,就让我当时就死在那 场绑架中吧,不要被翟凌所救,不要引狼入室,不要把他带到我的家里。

这样这样我的父母就不会因我而被他逼死。

我很少会刻意去想我父母死亡的事实,我也只有在回国后去到墓地里看到父母骨灰的那一刻才真正地痛哭一 场,别的多数的时候,我都压在心底。

除了太疼不敢触碰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不想触碰。

压在心里,藏得严严实实,不去想,就可以偷偷地假装他们依然在世,依然在国内过着和和乐乐的日子,假 装我们之间只是隔着距离,不是隔着生死。

也可以说,我在逃避,对的,我在逃避。

你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在今天想到父母的死?

因为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一个声音对我说:“如果以你的性命为代价,换得一次改变过去的机会,你最想 改变什么呢?”

这个声音很熟悉,却也让我警铃大作,我的内心对于这句问话充满了戒备,可耐不住这声音持续在我耳旁响 起。

“让我来替你想一想吧”

我心说:别!谁要你替我想啦,我没有同意,你滚远点!

然而那个声音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本来是天之骄子,你马上就要入学名校读研究生了,你本可以专心学习 你最爱的化学,可是你却突然入了狱,你的人生都毁了。我如果是你的话,我一定想要改变入狱这件事。”

我心中排斥极了,心说:别胡乱瞎猜我的想法,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尽管排斥,我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对的,我确实对于前途尽毀这件事很在意,但是,这也不至于让我付 出性命为代价来改变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心里想的东西都会被人看出来,那个声音在片刻沉寂之后又出现了。

“单纯地避免入狱还不够吧?毕竟被抓只是迟早的事,那么就再往前推一点,要是当时没有出国就好

了。”

我越听越不舒服,我隐约感觉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在套我的话,虽然我一直没有回答,但他好像能看穿我心中 所想。

“再往前一点,要是,没有和卷入这件事、认识那个人,就好了 ”

120.两手都要抓,两边都开花

听到对方意指的“那个人”一一翟凌,我心头蓦地一跳。

令我没有察觉的是,尽管我一直在抗拒,但我已经顺着对方的话语一直思考下去了。

要是没有认识翟凌就好了。

许是我的异样惹起了对方的注意,那个始终悬在我头顶的声音接着试探道:“要是不认识那个人,一切都

不会发生,你不会被抓,你的前途不会被毁,你的家庭”

我的心脏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你的家”

心脏又一次被戳进一根钢针,难以形容的疼。

“你的父母”

那个声音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毒,越扎越深,我几乎被那种袭上心头的痛感淹没了,我呜咽出声,手指一下 蜷縮起来。

“要是不认识那个人,你的父母就不会死。”

终于排列组合成的一句话,直接冲我天灵盖刺下来,我哀嚎一声,全身痉挛,胸膛快速起起伏,竟是让我直 接从昏迷中惊醒了。

这熟悉的可怖的窒息感,是我的过度呼吸病发了。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我躺在一个装满了仪器的病床上,我的胸口和手指也夹满了监视心电图与血液 流速的电线,而旁边站着的人正是疯子。

他那双蛇一般幽绿的瞳眸里倒映出我满脸通红扭曲的病发的脸,我意识回笼,想到刚在在半昏迷中一直在跟 我对话的声音就是他,我恨恨地伸手抓过去。

疯子一直保持着那副游刃有余的从容模样,见我抓他,他只是轻松地后退一步,我连他的衣服都没碰着,只 看到了自己挣狞成鸡爪的手。

手一落,也勾掉了缠在我身上的乱七八糟的线,一个个相连的仪器被我拽到地面,发出乒铃乓啷的动静。

动静把外头的人吸引了进来,汉森、欧阳教授和温慈走进来的时候,疯子正拿着一个塑料袋往我脑袋上套。

温慈一看到就借题发挥地叫了起来:“哇哇哇,花了好几天的时间都催眠不成功,这就恼羞成怒,打算杀人了 啊。”

疯子看都没有看温慈一眼,兀自将塑料袋口缠在我颈上扎紧,我用力吸气,薄薄的塑料膜顿时掩住了我的口 鼻。

温慈怪里怪气地大叫起来,发出声音的初衷却不是真的担心我的性命:“汉森先生,你不管管吗,这个死疯子 恼羞成怒要杀人了哦。”

汉森才不会真的只听温慈一面之辞,他望向疯子淡定的面孔,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这时,欧阳教授已经大步走到我的身边,观察了一会儿,说道:“黎恩病发了。”

说着他还帮忙伸手勒紧了塑料袋的带子,好让空气更加不流通一些,一边这么做,一边解释道:“黎恩有过度 呼吸综合征,一激动就病发,病发时要掩住口鼻使他窒息才能平静下来,疯子这是在救他。”

温慈听到欧阳教授的解释,听他是在替疯子说话,于是翻了个白眼,也不吭声了。

120.两手都要抓,两边都开花

脑袋被罩在塑料薄膜里的我痛苦极了,欧阳教授的声音我只听进去前半句,光是半句就已经令我唏噓了。

想当年,知道我有这个病的人并不多,欧阳教授就是其中一个,还是我和他关系好时主动告诉他的,那时我 与他亦师亦友,他更是我的人生偶像,谁能想到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不说他了,光说现在,前几次我发病时还是被温如故抱在香喷喷的怀里治好的呢,现 在就是被套在塑料袋里凑合着过,这日子真是

算了,还好他们只用塑料袋套我,要是他们也试图抱我,那我还是发病死掉算了。

不过塑料袋毕竟比不上人的怀抱方便控制,温如故抱我的时候,察觉到我气息平顺了就立刻放开任我自由呼 吸,但是他们用塑料袋套头就有点难发觉了,我原本是过度呼吸,憋着憋着变成了窒息,白眼一翻,两腿一蹬, 我彻底晕了过去。

昏过去之后,他们的对话我就听不到了。

沉默着观看了许久的汉森等我晕了才出声,问疯子道:“他突然病发,是你有了什么发现吗?”

疯子抬起头,目光扫视了一圈床边的那一堆七歪八倒的仪器,唇角微翘:“是啊,发现了,不枉费我借助这么 多工具监视了他几天几夜。”

温慈依旧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看来他对于疯子意见真的很大,嘴里嘟哝着:“随你怎么说咯,仪器都被扯倒 了,十有八九坏了,现在什么都听你一张嘴逼逼。”

疯子完全无视他,连汉森也没把目光转给他,而是直接朝疯子走来。

“你发现了切入点了?说来听听,我也很想知道这个家伙的软肋在哪里。”

说话的时候,汉森动手将我夹在手指上的电线一条条扯下来,并且顺手撸了一把我汗湿的额发,我昏得像条 死狗一样无知无觉。

疯子道:“他跟我预料的一样,是个乖乖仔,最大的软肋就是因他而死的父母。从监测显示图像来看,提到他 父母的时候就是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

他这话说到一半,温慈已经开始讥嘲了 : “厉害,真厉害,你们心理医生真是无所不能啊,前几天还神神叨叨 说什么意识潜意识,转头就又是麻醉剂又是检测仪,你可真是超自然和纯科学都两手都要抓,两边都开花啊。”

疯子也不恼,唇角微微上翘,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你对这结果很有意见?”

温慈道:“我想没有意见都难啊,你哪怕说他的软肋是那个天天挂在嘴边的典狱长也好,说是他十月怀胎的亲 儿子也好,我都能接受,你说一个他从来都没提过的死去的爸妈,你倒是会张嘴,什么都能说。”

汉森也不阻止温慈提出反驳,相反的他可能更加希望下属们使劲撕,狠狠撕,谁撕到最后的才有真本事。

欧阳教授其实对于这个结论也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在他看来,哪有人不对科学动心呢?黎恩最后悔的事情 应该是不能继续学术研究这件事吧。

疯子只是淡淡道:“真正的伤痛不是洪水,不是一刹倾轧而出就能泄光的,真正的伤痛是住在心里的蚂蚁,时 不时就咬一口,虽然不致命,也不影响生活,但是会一点点地折磨着,直到死去都无法解脱。”

他抬起那双独特的清幽的瞳眸,荧荧惑惑的光照出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模样。

“人人的心里都住着蚂蚁,人人都是阅历的奴隶,你们也不例外。如果你们对我的结论有质疑,不如自己来试 试,看我能不能将你们心里的蚂蚁抓出来,到时再亲口告诉我,我找得准不准?”

121.救我的人是汉森

对于这个据说能用言语就把一个普通人变成连环杀人犯的疯子,大家的心里都是有些忌惮的。

更别说他那身玄而又玄的墨绿纹身加上关于他的其他奇奇怪怪的传说,这使得人们无法轻视他说的任何话 语。

别看温慈总是跟他抬杠,心里也发着虚呢,见疯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而且是针对他的,他只能强撑气势留 下一句“神经病”,然后就甩门走了。

他不敢答应,相信大多数人都不会敢轻易答应,谁敢说自己心底没有某处灰暗呢,被人窥视、挖掘,想想就 让人毛骨悚然。

疯子收回目光,之后,把注意力转向了我。

很明显,我马上就要成为他磨刀霍霍的对象了,可怜的我躺在床上对疯子的力量一无所知。

汉森将他的脸颊贴上我的腹部,含笑望着我的下颌,用一种天真的邪气的语调,对疯子说:“你的动作得再快 点,让我等得越久,玩具到手时我就会玩得越粗暴,我不想这么快把他弄坏了。”

疯子低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道:“好。”

一句,一答,已经决定了我的命运。

接下来的几天的,我时刻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我的神魂时而浮在上空,时而沉在地心,只有麻醉针剂打入 我身体时才能勉强感受到自我的存在。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失踪、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温如故找我找得已经翻了天。

我失踪的第一个小时,温如故气势汹汹地冲着罗密欧而去,第一脚踢飞了他的门,第二脚踢飞了他的人。

“黎恩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罗密欧七荤八素地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就被温如故提着领子拉起来。

“我问你,黎恩呢?”

在拳头即将落到脸上前,求生的本能让罗密欧迅速清醒,然后连忙道:“你说什么?为什么你跟我找他?他去 哪儿了?”

可惜他的清醒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该来的拳头还是来了。

温如故一拳打歪了他的脸,打断了他的墨镜腿,把他像麻袋似的扔到地上,然后才道:“别告诉我劫走他的事 不是你和他串通干的?他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

罗密欧这才知道这一顿打挨得不冤,只要惹上我就绝对没有好事,他赶紧叫屈说:“我真没劫走他,我连发生 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你看我有胆子骗你吗?”

在不讲道理的拳头面前,罗密欧也顾不上温如故是自己“竞争对手”这件事了,别的没有就是认怂。

温如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一双眼睛刀子似的把罗密欧来来回回扎了个对穿,好半天才低骂一声,忿忿转 身。

看来温如故是知道罗密欧确实不知情了。

121.救我的人是汉森

我失踪的第二个小时,温如故不由分说地冲进了爱德华的牢房,一声不吭地将他从游戏机前拽走,拔出枪就 抵着他的脑袋。

“黎恩呢?”

爱德华本来还要发作的大少爷脾气顿时熄火了,捏着萎靡的嗓子讷讷道:“不是在医务室吗?”

“砰!砰!砰!”

温如故沉着脸直接朝天花板开了三枪,然后又将枪口指向爱德华的脑袋,厉声道:“载着他的车子被烧毁了, 里面没有他的尸体,你们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我问你,黎恩呢?”

爱德华被那几声真格的枪响吓得一愣一愣,他瞪大眼珠,颤巍巍地朝口袋掏去。

“我、我先给你开张支票,多少个零随你写,你先冷静”

“砰!”

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次枪口却是向下,直冲爱德华裆部射来,他原本并拢的双腿连忙一张,子弹堪堪从他腿 间穿过打到地面。

瑟瑟发抖地抬头上望,温如故正黑着脸如同铁塔一样矗立着,额上青筋在跳动,活脱脱一尊煞神。

“我知道黎恩找过你,和你商量过什么事。我派人将他送出去,送他的那辆车半路遭劫,我的手下全被烧死, 我问你,这是不是黎恩安排的?如果是,他现在在哪儿?如果不是,他现在在哪儿?”

爱德华纵使平常颐指气使、踌躇满志,到了这会儿也被吓成了小鸡崽,一个劲地缩头道:“我、我不知道,他 找我是让我替他找翟凌的”

话音未落,眼前的温如故又像一阵风儿似的走远了。

祸水东引,爱德华的麻烦落到了翟凌头上,不过,翟凌这个痴汉怕是巴不得温如故去找他。

他一看到温如故,眼睛都亮了,也不管手下有什么活计,全部放下,只突兀地站起来,呆呆地望着朝他走来 的温如故。

周围人多,温如故只想把翟凌拽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审问,手刚刚抓上他的领口,翟凌就满脸激动地将手覆盖 上去,来回摩挲。

“如故,你、你来找我”

温如故被他摸得隔了一层手套都觉得膈应,干脆一脚朝他膝盖踹去,然后趁人还没站起直接像拖狗一样

拖走。

我失踪的第三个小时,温如故在审问翟凌。

我失踪的第四个小时,温如故在审问翟凌。

我失踪的第五个小时,温如故在审问翟凌。

我失踪的第二十四个小时,温如故还在审问翟凌。

线索到了翟凌这里,似乎是找到了,但是又隐约像是断了,无论温如故使用什么手段逼问翟凌,翟凌就是不 承认,也不否认。

要说温如故找上翟凌那可真是个错误的决定,翟凌这家伙才不关心我的死活,也不关心他自己的死活,他就 是想尽办法要和温如故多待一会儿。

121.救我的人是汉森

他的目的达成了,温如故整整揍了他一星期,用了腰间那根听说是真皮的皮带使劲抽,偏偏翟凌被抽得爽歪 歪。

而就是这一个星期里浪费掉的时间,彻底耽误了我。

温如故心急如焚地想要寻找的我,其实就在他的头顶一一监狱的顶层上面。

疯子的声音锲而不舍地在我耳边环绕。

“还记得你高中毕业的那一天,你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防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我不想记得。

“ 一辆车在你旁边减速,正在行驶的车忽然打开了车门,里面伸出一只手,用力将你拽进车里你还记得

吗?”

不!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记得!

“你被绑了起来,他们用麻袋套着你的头,袋子的气味刺鼻难闻,隔着一层粗糙的料子,你听见他们说了很 多,很多,关于你家庭的事情”

不要!我不想听!闭嘴!

“你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你父母的秘密,原来他们不是普通的商人”

我的心中泛起一阵无力和悲伤,我知道接下来他就要说什么了,他要说的都是我不想听不想面对的,我想要 捂住我的耳朵,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的手脚像湿透的衣服一样沉,我的意识却像羽毛一样轻。

“你的父母拥有那样的出身,注定了无法过上安宁的日子你被报复,被虐打,被割下脚趾,在你最痛苦最

崩溃的时候,他出现了 ”

别说了!

我知道他要说谁出现了,我知道。

那个人救了我,那个人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最终在我的生命中扮演了魔鬼的角色。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认识他就是一切悲剧发生的源头,我不想再经历一遍后面那些刻骨的伤痛!

我的心脏痛苦地剧烈收缩,我的呼吸也不受控制地自主发生,而那个声音就像鬼魅一样钻入我的脑海。

“他出现了。”

“他一个人,冲了进来,不顾一切地救你。”

“隔着稀疏的麻袋布料,你看见一个身影与其他人扭打起来,他的出现给你带来了希望,你热泪盈眶。”

“终于,他一瘸一拐满身负伤地接近了你,他将你背起来,一边呕着血,一边红着眼往外冲。”

“你趴在他的背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你将你的全身心的信任都交付给了他,包括你的性命。”

不要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你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可是,他居然真的把你带出去了。你们躲过了追杀的人,来到了安全的地方,你 的心脏依旧紧张得几乎要炸开,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大脑。然后,他放下你,慢慢扯开你头上的麻袋。”

121.救我的人是汉森

“你看到了他的脸,你看到了那个救你的人的脸你能想起来,他长什么样吗?”

不我不想想起来

“想不起来是吗?不要紧,你的眼球因为恐惧而充I血,一时看不清楚东西很正常,你眨眨眼睛,再仔细看 看,看看那个救了你性命的人的脸,他长什么样?”

那个声音在我耳边循循诱导,我不想听,思绪却始终被他牵引。

“仔细看看,五官很模糊看不清吗?那我们看看别的特征好了,你看看他的头发,看他的头发,告诉我,他的 头发是什么颜色?”

我一遍遍地抗拒疯子对我的引诱,但是他过于详细的询问,又使得我一次次失败。

发色发色他的发色当然是黑

“是暗红色,对吗?”

我一激灵,原本强烈地抗拒回忆起的东西突然改头换面了,疯子说的这句话使我卸下了重担一般,我长盱出 —□气。

“是暗红色的头发,对吗?”

对。

对的。

不是黑色,是暗红色。

“你死里逃生,还是心有余悸,他伸出手摸了摸你的头,安慰你,安抚你。你注意到他的手上戴了什么吗?” 戴了什么呢?

“是一个锒色的尾戒,对吗?”

银色的尾戒

对的。

坐在床边的疯子瞥了一眼逐渐变缓的心电图,唇边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终于,得逞了。

他往前凑,贴近我的耳朵,低声道:“救你的人,有着暗红色的头发,带着锒色的尾戒,现在你再抬头,看他 的脸,你看到他长什么样了吗?”

我看到了。

眼前的脸孔越来越清晰,纤细的眉眼,狭长的眼睛,吊梢的眼尾,苍白的皮肤,猩红的嘴唇是他,是

他。

“他救了你,你向他询问他的名字,他说”

他说

“他说他叫”

他说他叫

“汉……,,

121.救我的人是汉森 汉森。

我在心中自觉地将这个名字补全,随即就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我安心地睡去。 是的,高中毕业被绑架的那一次,救我的人是汉森,不是那个人。

122.恶心的典狱长温如故!

好吵。

我的耳朵里像是住进了一只苍蝇,一直嗡嗡嗡,我忍无可忍,一屁股坐了起来。

我动作一大,围在我旁边的那些人蓦地将目光投向我,汉森尤为惊异,还朝我走来:“你醒了?”

就在他的手即将摸上我的头之前,我长手一挥,结结实实地往他脸上扇了一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间空旷的屋子里,温慈、疯子和欧阳教授讷讷地看着汉森脸上的巴掌印,全都把嘴巴张 成“〇,,型。

我打完汉森,心头的火气也一并发了出去,没有恼怒了,只剩下满腹的委屈和心疼,我“鸣”的一声扑进汉森 的怀里。

“混蛋!干嘛非要让人把我送走?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我埋首进汉森胸膛的时候,旁边的温慈和欧阳教授全都露出了见鬼的表情,只有疯子扬 起了嘴角。

汉森被我抱得身体有片刻僵硬,很快就反应过来,轻抚着我的头道:“我知道错了。送你走的那辆车在半途出 了车祸,你撞到了头,你现在没事了吗?”

听了这话,我怔怔地从怀里探出头来,疑惑地道:“我出车祸了?”

说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还真有隐隐作痛的感觉,不过这也不像是刚出车祸的样子,毕竟我感觉我睡了很 久,睡得精神足足的。

我一脸疑惑,旁边的温慈和欧阳教授好像比我更疑惑,他俩对视一眼,温慈上前一步:“你什么都不记得

了?”

我翻了个白眼,我看到温慈就讨厌,谁让他成天跟汉森暖昧不清。

“谁说我不记得了,我记得清楚着呢,”我故意挑衅地抱紧了汉森,对着温慈道,“我记得我和汉森孩子都生 了,而你是他用来扰乱外界配合演戏的下属,我说得对吧?”

说完我还轻哼一声扬起下巴,我就是要在汉森面前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这样才不会让温慈还抱着不切实际 的幻想,别以为我不在了汉森就会跟他在一起,演戏就是演戏,做不得真的!

果然,我话一说完,温慈就变了脸色,表情无法形容。

他看了看疯子,又看了看汉森,再看了看我,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居然真的被洗”

他的话还没说完,汉森就打断了他:“温慈,欧阳,你们先出去吧,黎恩醒了,我要跟他好好说说话。”

我心头一暖,脸上露出了得瑟的笑容。

讨厌的温慈,就说你没法跟我争,我和汉森儿子都生了,放在家里由我爸妈带,一家老小就等着我和汉森完 成任务一起手拉手回家奶孩子,你只不过是下属,不要再打汉森的主意了好嘛!

122.恶心的典狱长温如故!

汉森注意到了我的小得意,他笑而不语,只是摸了摸我的脑袋。

他的动作那么轻柔,也唤起了我心底的柔软,等到温慈他们出去,我抬手轻轻摸了摸汉森被我打红的脸颊, 半是埋怨半是心疼道:“你啊,要不是你霸道地强行送我出去,我也不会这么生气地打你你、疼不疼啊?”

“不疼。”汉森弯起嘴角,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诡秘,竟然让我升起了一丝慌乱。

不过我甩甩头,把那丝慌乱抛到脑后,有什么好慌的,汉森是与我经历过生生死死的爱人,我与他之间

是最亲密默契的,我真是脑抽了。

旁边的疯子没有随着温慈他们出去,他本来一直没有吭声,看到我微微皱起眉头,他忽然弯下腰,对我 说:“黎恩,你现在感觉头有什么不舒服吗?”

疯子是我在监狱认识的朋友,我对他的印象可比温慈好得多不对,压根没有可比性啊,疯子和欧阳教授

都是我朋友,只有温慈我不喜欢,谁让他跟汉森那么暖昧。

我回答疯子的问话道:“我没感觉什么不舒服啊,我现在神清气爽的。”

疯子和汉森不约而同地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时露出诡秘的笑容。

我看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好像一觉醒来,发现他俩有什么在瞒着我。

我感觉捶了汉森的胸膛一下,凶道:“你俩干嘛神神秘秘的,说,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汉森还没开口,疯子已经道:“没什么,就是你之前碰到头,有医生说你刚醒可能会说胡话或者突然记不起东 西,没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好,我们多虑了。”

我嘿嘿一笑:“那可不,我的脑袋瓜跟普通人的能一样吗,我灵光着呢,哪能记不起东西,不信你考考我,出 道高数题,我分分钟给你算出来!”

疯子道:“高数题倒不用,那我考考你,你记得欧阳教授吗?”

我:“”

我那叫一个无语啊。

“你不是吧疯子,你真以为我被撞失忆了吗?刚才出去的那个不就是欧阳教授嘛啊!我刚才还没来得及跟

他说话呢,都怪你,”说着我又是扭头连连捶了汉森几下,“都怪你惹我生气,我气糊涂了,我怎么在欧阳教授面 前又是打人又是骂人的,丟脸死了!”

汉森被我锤得又是轻笑又是轻咳,但我觉得他好像很受用的样子,满脸都写着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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