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去北京，听说南锣鼓有间专卖老零食的铺子，江回抽时间带她逛，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什么五毛一袋的北京烤鸭、几元一瓶的北冰洋、西瓜泡泡糖、小猫咪……数不胜数，乐得她眉开眼笑，又是吟诗又是作对地冲江回表达爱意。
“我爱你，不止因为你的模样，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你带我逛的南锣鼓巷。”
……
“先生？”
女空乘叫了好几声，江回才回神。
飞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冲上云霄，放置杂物的小桌板也被解了锁扣，上面正稳稳地放着一杯酒。口味甘洌的白兰地，朱玉点的，他面前也有一杯，下血本了。
朱玉冲江回举杯，一切尽在不言中。男人的友谊，一贯如此。
陆茯苓不清楚江回的酒量，没怎么见他喝过酒。可经济舱的小孩儿太闹了，一直没消停过，她好几次见江回皱眉头，以为是此缘故，便没怎么赘言，随他去。
一开始，总是朱玉主动举杯，江回沉默应对。
之后，朱玉有点儿发晕了，舍命陪君子的气概顿时见鬼去了，躺在沙发椅上扯领子，龇牙咧嘴的。自然，他也就没注意隔壁桌的人杯酒未停。
白兰地普遍都有四十度左右，不算低，江回那个喝法，不醉也得烧喉咙。
陆茯苓这才发觉气氛不对，试着伸手去夺他的酒杯。她夺，他就给，安静从容，甚至有条不紊地唤来空乘收瓶子和酒杯。
空乘拿起见了底的瓶儿，神色复杂，弓身问他：“先生，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备有解酒药……”
“不用。”他挥挥手，尚清醒，“洗手间在哪里？”
空乘指了个方向，还是颇为不放心，直到陆茯苓起身：“没事，我陪他去。”
行走时，江回的步子还很稳。可刚打开洗手间的门，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刺激得他猛地一反胃，霎时吐得惊天动地，偏偏一整天光顾着和后生交接，没吃什么东西，呕的基本都是胃液，还有少量出血的状况。
陆茯苓本见惯生死，可有些意外放在亲近的人身上，不免意乱心慌。
“江回！”
她跟着冲进去，迅速将人往外扶，强迫他将背挺得直直的，不让胃酸继续倒流。
“请问有奥美拉唑肠溶片吗？”陆茯苓强自镇定，询问赶来的那位空乘。
对方不太懂药理：“不确定，不过有其他解酒药丸！”
陆茯苓摇头：“只要奥美拉唑，或者能治疗胃炎、反流性食管炎之类的药。”比起解酒，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压住胃部炎症，别扩大范围，否则，容易落下老毛病，将来麻烦。
商务舱不大，这点动静足够朱玉醒酒了，他跟着凑过来，满脸通红：“他、他还好吧？”
陆茯苓眼神略嗔怪，朱玉立马半真半假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地说：“我也是，上次的苦头还没尝够？居然又让他喝酒！唉，感情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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