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飘在脸上和身体的雨丝,江回应该是感觉暖和了些,自发性地睁开了眼。
眼皮一睁开,盛可苡还没来得及关手机电筒,于是他撞见她同样难看、将哭未哭的脸。
见到来者,江回清醒了些,动了动背脊和四肢,打算起身。岂料,他刚站直,对面的姑娘就松掉手中的伞,整副身体栽进怀,弄得他往后一踉跄,手却稳稳地将她扶住。
“江回……”她已经带了哭腔,也不再刻意喊他江主管,“我已经改变了啊。”
半晌,盛可苡突然道:“真的,我变了那样多——不再自视甚高,不再我行我素,开始学会易地而处、为他人着想,甚至为了哄我爸做手术答应结婚——”
她一顿,手却抱得更紧,语气开始变得急迫,生怕他不相信似的。
“就刚刚,你气得我不得了,我差点真的跑上山去。后来转念一想,你总说我长不大,就是这个意思吧。江回,和当初不体贴的我在一起一定很痛苦。可是,现在,我真的变了,你相信好不好,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呜呜呜!”
她还是选择投降,在听完他所有的冷言冷语后。
“张爱玲说,爱一个人,如入尘埃。以前我不明白,如今我感同身受!江回,你太浑蛋了,你知道吗?可我明知你这样浑蛋,还是无法潇洒地离开!”
看样子,上一世,孙悟空是盛可苡,白骨精是江回才对。
今生,她注定要来偿还。
盛可苡一直喋喋不休,几乎不想给江回说话的机会,害怕他一说就是冷言冷语的拒绝。
事实上,江回也没打算说话。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从盛可苡扑进他的怀里嚷着“我已经改变了”的时刻,他就莫名感觉整个胸腔都揪起来般疼。他好不容易摁下不舒服的感觉,盛可苡抱紧他,又似小刀割一般。
“盛可苡,你已经结婚了。”
良久,他扳正她的肩头,目光变得恶意且冷然,提醒她铁一般的事实。
盛可苡一愣,眼底升腾而起的却是死灰将复燃的火苗,那句“我们是假结婚啊”即将脱口而出,他跟着加上一句:“我,也打算定下来。”
定下来?
“什么意思?”
盛可苡眨眨眼,不知是真不太明白,还是不愿相信。
江回暗自握紧了拳头,口气尽量云淡风轻,不叫她再做多余的遐想:“我被调往北京总部了,交接好滨城的一切就北上。上次遇见你们,就是去房管局过户,打算将房子交给我妈打理。”
语出,盛可苡抱他的力气小了些,后知后觉地说:“所以,你陪我来这一趟,不是想要重新了解我,更没考虑过复合的可能性,仅仅是因为告别?”
江回咬紧了下唇,然后说道:“……你想听什么呢,盛可苡?如果我和你还有可能,当年就不会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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