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占地很大,进了大门就能看见整齐排列的墓碑。
孟南柯去找守墓员登记,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认得他:“小孟又来了?”
“李叔。”孟南柯打了招呼,接过对方递来的登记表和圆珠笔,留了姓名和号码,递还回去。
“你哥没来?”
“他改天来。”
“你大嫂前不久倒是来过。”老先生探着脑袋,看了她好几眼,“带了媳妇过来?”
孟南柯笑了下,重新牵起她的手:“是。”
“你也长大了。”老先生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手在空气里比划了个大致的高度,“那时候才这么点高,一个奶里奶气的小娃娃,也到讨媳妇的年纪了。”
“过去很多年了。”
“小姑娘生得俏,和你般配。”
孟南柯微微弯起笑眼,握紧她的手:“李叔你忙,我们先进去。”
“行嘞,里头有人家下葬,你们绕开点,免得冲撞了。”
守墓的,对这类事宁信其有。孟南柯每次来,他都要叮嘱几句,习惯了:“知道,谢谢李叔。”
墓园依山而建,越靠里地势越高。
孟南柯父母的墓并不远,回头还能看到大门口做登记的小亭子。不远处围站着二十几个人,应该是李叔说的那家。
时若邻小时候身体弱,家里有老人去世,下葬时长辈总不让她去现场。本身也怕这些,那家有几个中年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听得她心里直发怵,暗戳戳躲到孟南柯身侧,不敢往那边多看一眼。
“若邻。”
“嗯?”
“花。”
“噢。”时若邻把花递给他,他没接:“你来放吧。”
微微一怔,时若邻没多问,弯腰把花束放在碑前。
合葬,共用一个墓室,立了两块墓碑。左边是他父亲,右边是母亲。照片上的女人抿嘴微笑,清秀的眉眼舒展开。男人只是轻轻牵着嘴角,墨色眼眸里沉淀着笑意。
这样一看,他又像爸爸多一点。
她收回眼,那边哭声渐息,三三两两的人结伴离开,路过他们这边。
孟南柯侧着头,盯着某处出神。
时若邻喊他:“南哥?”
他回神,拧了下眉心,揽过她的肩膀:“走吧。”
“走?”不是刚来吗?
“走吧。”孟南柯重复。
那就走吧。
离开前又去小亭子做了登记,老先生也颇为意外:“这就走了?”
“改天再来,临时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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