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沉默地捏紧了拳头，突然奋力砸向邻侧的墙面。敦实的水泥墙发出沉闷声响，激不起一点声波涟漪。他的手却发出了清脆的骨头碰撞声，血随即沿着墙面淌下来。
“如果觉得亏欠，就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吧。我想，以他的性子，一定不会责怪你的。”
青年又叹了一声，转身离开，徒留那个懊悔的身影伫立原地。
chap 120
锡德里克再回来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路德维希还站在那里，甚至没有变动过姿势。他叹了一声，递上一杯咖啡。
路德维希没接过去，也没有动。
“……那几天他过得好吗？”
青年明白他的意思，耸了耸肩，“挺好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不过虽然他没说，我也能看出来，他是真的想再见你一面。可惜你没有给他机会。”
他的话轻描淡写，但他知道它的威力。
果然眼前人看上去更凝重了。
他转动着杯沿，“我承认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有我的原因，我没有及时告知你实情。但即便我说了，又能怎么样呢？”他苦笑了一下，“我们都知道你不会改变你的初衷的，路德。”
他想起那通电话，心中的抑郁又晕染开。
“谁都不想的，你我都是，但至少现在，这个人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他把咖啡放在窗沿上，路德维希还站着。他想找个位子坐下来，就在同时，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还僵直的男人冲上去，堵住了从里面出来还没摘下口罩的安特琳娜。
穿着白大褂的女同伴脸色凝重，但她还是给了面前可怜的男人一个安慰的眼神。
“放心吧，父子平安。不过是早产，而且情况特殊，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得在育儿箱里待上几天。至于李——”她摘下口罩，露出略显疲惫的脸，“他很虚弱，还没有醒。”
“他……”
路德维希捏紧了拳头，嗓音粗哑。
“不用担心，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你的判断还是一样精准，如果再晚一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还有，他的情况很特殊，如果你不想让他被那些医学怪胎抓去做实验的话，最好尽快寻找到一个新的安置点。”
路德维希点头，看上去依旧没有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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