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究是要死的啊。”沈悦笑着笑着就又哭了,有点傻不拉几的跟傅时越道:“我以前那么盼着他去死,在心里把他千刀万剐了几百回,怎么他真要死了……我会这么难过?”
傅时越什么都没和他说,只是抱住沈悦,一遍又一遍轻拍他的后背。
沈悦终究是大哭了一场,人的感情太过复杂,沈悦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
只是在傅时越怀里逐渐睡去时,恍惚想起……小时候,他爸其实还是带他出去玩过的。
骑着自行车,沈悦坐在后车座,调皮的站起来时,伸起胳膊就能用手指摸到绿色的垂柳,和父亲的笑声。
小时候,很小的时候,沈悦失去了母亲。
现在,大概三十岁左右,沈悦没了父亲。
只要有人离沈悦而去,就会唤醒沈悦被抛弃的那种恐惧感。
沈悦这一晚上是被噩梦连连折磨醒的,早上醒来的时候傅时越没在他身边。
但床头的咖啡还是热的,沈悦猜想……傅时越可能是去了书房。
于是沈悦穿上拖鞋,穿着一身睡衣就往书房走。
走到门口时,门因为是虚掩的,能听见萧誉有些发沉的声音:“经过调查,基本能确定沈悦的母亲是被沈悦的父亲亲手杀害了。”
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咖啡撒了一地,沈悦却仿佛不知道一般推开门,看着萧誉道:“你说什么?”
萧誉看了眼傅时越,见傅时越点点头,便继续道:“你还记得阿姨什么时候去世的吗?”
“大概……”沈悦仔细想了想,却寻不到一点记忆,依稀中记得亲戚跟他说,母亲是难产死的。
可是沈悦又记得,母亲是在他五六岁时离开他的。
“你可能忘了。”萧誉的目色里有几分哀伤:“你真的要继续听吗?”
“也没什么。”沈悦拉开椅子,坐在上面:“说吧,反正……”沈悦低头讽刺的笑了。
萧誉有几分不忍,继续道:“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五岁。”
“那时候,你母亲怀了孩子。”
沈悦浑身一颤,看着萧誉继续道:“你说什么?”
“你本来……应该是有一个弟弟的。”
“可是……”萧誉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继续道:“你父亲在那个时候出轨了,你也知道你们家的房子写的是你母亲的名字。”
“你母亲当时怀着孕,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又受了刺激便和你父亲大吵了一架,说要离婚。”
“结果……”萧誉闭了下眼睛:“在吵架途中,你母亲说要接你放学,你那个时候在上幼儿园,就下楼梯了……”
“根据调查……”萧誉的音色有些颤抖:“阿姨是被人推下去的,本来只是有轻微流产的现象,可是你父亲用硬物打了阿姨的头部,阿姨因为蜘蛛网膜下腔出血死亡了。”
“你父亲强调阿姨只是失足死亡,并且很快将阿姨下葬了,当时的警卫资源太少,没人往谋杀方面想……”
“我妈妈……是被这个男人亲手杀死的?”沈悦面无表情的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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